大堂,亦已知道承尘之上四通八达,所以尽管或有想到常护花可能就在头上承尘内,抬头望一眼,也只是无可奈何的一摇头,并没有付诸行动,跃上去搜查一番。
这未尝不可以解释,是他们都坚信常护花不可能长久留在那之上,总会走下来的。
常护花并没有停下,继续移动,凭着过人的记忆,经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已记下来。
他终于找到了托欢认为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是他没有跃下去,看过没有人,才推开承尘探头细看了那个院子一遍,便将承尘盖回,一旁移开。
他完全不知道那七个瞎了眼的女人已经在四方八面的搜查,其中两个正向他这边接近。
旁移数丈,他又发现了一个地方可以引起他的兴趣,暂时留下。
那是个甚宽阔的厅堂,重门深锁,过了重门往下望,布置华丽,两旁一排排的架子,全都是放着宗卷,有条不紊。
常护花知道其中必定有很多他们要知道的秘密,也正好让他消磨时间。
那之上的承尘全都给钉上,木质也是坚实得多,但常护花利剑在手,内力又好,还是几下子便将一块承尘弄开,方待跃下去,眼旁已瞥见一个人向这边接近。
常护花那刹那第一个念头是如何突围,之后又该到那儿栖身。
在他看见对方同时,对方当然亦会看见他,跟着当然就是呼唤同伴,包围这个地方的了。
出乎意外,那个人竟似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仿佛毫无发现,一个头东摆西侧,手中一根长棒亦不时东挑西拨。
看见那根长棒,常护花立时省起来的是什么人,要动的身子立时停下,连呼吸都闭上。
那个瞎了眼的女人继续迫近,若换是佛堂那种环境,她也许早已发现常护花,可是现在他仍然一些异响也听不到,就只有承尘下那些武士的说话声、脚步声。
冷冰如要他们上来搜查并没有错,他第一次置身承尘上的时候,有的事实是一种既寂静,又阴暗的感觉,那当然最适宜那七个女人上去搜索,利用尖锐的听觉找出常护花的所在,却忘了当时承尘下所有人都不由屏息静气,静待究竟,而他由光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阴暗的地方,那种阴暗的感觉自难免份外明显,但习惯之后,并不会觉得怎样。
他更疏忽,那些逡巡的武士所发出来的声响,在承尘上份外清楚,对于那七个女的听觉影响甚大,那七个女人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比不上一个普通武士。
之前他在别人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很聪明、很冷静的人,事实证明那只是因为这之前他所做的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太费心思,好像这一次,事情比较复杂,一开始便已出错,到现在更就方寸大乱。
那七个瞎眼女人对于周围的环境当然不会怎样清楚,他们只是知道置身承尘之上,而冷冰如既然叫得她们上来,当然认为只有她们才适合这种环境。
那些武士的脚步声对她们所造成很大的妨碍,她们也很奇怪,怎会有这么多声音传上来。
常护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立时亦明白何以来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存身所在,那片刻之间,他已经有了决定,只要那个女人没有发现他,他也不会动她,让她经过,然后才跳进那个厅堂。
那个女人也不是笔直向他走来,走到了一半,已偏向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