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那莫非都是女人?一个念头才闪过,栀子花的香味已近了很多,衣袂声虽然不太响,但仍然听得到,那八个人正在向佛坛这边迫近——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躲在这里,常护花的手已移到剑柄上,还未握下,八下急劲的破空之声已然响起来,一股股锐风竟然是向他刺到。
那绝不是暗器,常护花判断得出,但又是什么兵器?这可就猜不透,他也不及细想,锐风已迫近,分从不同的方向刺来。
常护花身形一动,疾往上掠去,掠上那座观音的肩头。
衣袂声接响,那八个人亦往上拔起来,锐风紧追向常护花刺到。
常护花身形暴长,半空中一个翻滚,疾往外掠去,在灯灭之前,他已经稳记这座佛堂的结构,这一掠正好荡在一条横梁上。
破空声紧接划空飞来,常护花不等那八个人掠到身形已变,从梁上落下,迅速的改变了几个位置,可是那八个人仍然准确的追来。
常护花身形第七次变动,衣衫已然给刺穿了几处,若非他反应敏锐,身手矫活,早已伤在那八个人的兵器下。
那八个人的身手虽然没有他的敏捷,但反应却是非常敏锐,无论常护花退到那儿,他们都能够立即找到去,黑暗对他们竟好像一些影响也没有。
常护花眼睛一向很好,可是在这种漆黑如墨的环境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凭听觉知道那八个人从什么方向袭来,那八个人的听觉显然在他之上。
一想到听觉,常护花心头立时灵光一现。
有什么人用不着灯光照明,全凭听觉杀人?——
瞎子!常护花心念再一转,身形又展开,迅速七个变化。
这七个变化下来,他根本已找不到方向,可是,他并不在乎,身形一翻,头下脚上,双用先着地,只以双手拇指按着地面,随即迅速的一旁移开。
几下“嗤嗤嗤”的破空声也就在他落下的地方响起来,常护花立时肯定,那八个人的确不能够在黑暗中视物,只是凭听觉知道他的所在。
只有瞎子才有那么好的听觉。
常护花心念转动,连呼吸都闭上,也就倒竖着身子,以双手拇食指移动。
他移动得并不快,那八个人却没有再向他袭击,显然不知道他去了那儿。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嗯”的一声,那八个人脚步移动,聚在一起,破空声突响,手中兵器从八个不同的方向刺出,离开常护花却甚远。衣袂声接响,那八个人滴溜溜一转,手中兵器又刺了出去。
这一次离开常护花更远,他们显然在找寻常护花所在,常护花趁嗤嗤声响换过呼吸,接又往前移动。
那八个人继续旋转,兵器不停刺出,在找寻常护花,兵器刺在东西上,发出声响,那是珠帘声响,那是铜铃声响,常护花分辨得出,也就凭此弄清楚自己到底在那一个方向,他的思想也没有停下来,在珠帘声响中,悄然双脚落下,左手随即探怀取出了一个火揩子。
那八个人继续找下去,方向一变,向常护花这边迫近。
常护花的身形终于拔起来,半空中火揩子剔着,身形正好落在佛坛之前,燃着了佛坛前的两盏油灯。
那八个人紧接向他扑过来,火光下常护花看得清楚,赫然是八个女人。
那八个女人年纪不一,全都是一身白衣,手中拿着长几及一丈,锥子也似的一枝缅铁炼成的长棒子。
八个人毫不例外,全都瞪着眼,眼瞳却是乳白色,丝毫生气也没有。
那八枝尖锐的长棒接向常护花刺到,常护花左手抓着火揩子,右手拔剑,跳跃腾挪,闪开了七枝长棒的袭击,剑接一棒,身形一欺,到了那个女人面前,那个女人长棒被封在外门,急忙倒退。
常护花如影随形,几枝向他刺来的长棒子都赶不上他的身形,再一探,剑柄撞上那一个女人的穴道。
那个女人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常护花剑一引一挑,她握着的长棒亦脱手,横飞向追来的七个女人。
七个女人的长棒立时都袭向那条长棒“叮叮叮”一阵乱响,那条长棒被击得疾飞了起来。
常护花乘机欺入,剑掌齐施,剑挑飞了三枝长棒,左掌一连封住了那两个女人的穴道,剑接一翻,柄又封住了另一个女人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