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雁不禁点头,伍凤楼接问:“你都告诉他了?”
秋雁又点头,伍凤楼笑道:“那他今夜当然一定会闯进佛堂一看究竟。”
秋雁脱口道:“他只是要到书斋!”
伍凤楼肯定道:“佛堂——”
秋雁皱眉,道:“他是算准了我一定会有意无意的说出来,可是爹又怎能够肯定,他不会到来书斋?”
伍凤楼道:“因为爹今夜就留在书斋这儿,不准备离开。”
秋雁接问道:“地下密室的出入口不是在佛堂里?”
“那儿不错有一个出口,只是在他找到之前,他那条命只怕已丢定了。”
秋雁道:“佛堂那边已设下埋伏?”
伍凤楼道:“致命的埋伏,我看他能够活命的机会只怕不大。”
秋雁脱口道:“爹,这…”伍凤楼道:“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件事,就是爹也不能够。”
秋雁道:“怎会的?”
“就是要阻止,现在也来不及的了。”伍凤楼坐了下去。
秋雁倒退了一步:“女儿要到那边去看看。”
伍凤楼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表示,秋雁转身举步,奔出去。
听着脚步声消失,伍凤楼才发出一声叹息,一阵失落的感觉同时袭上心头。
他们父女相依为命,秋雁尽管刁蛮,可也一向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从来都不敢太违背他的意思,只有这一次。
到现在他仍然没有考虑做这件事是否正确,却知道现在他就是要退出,也没有可能。
他还看过不少办事不力的天地会众,也知道天地会怎样处置叛徒,只要一想起,便不禁由心底寒出来。
最矛盾的是,他既然深信天地会的所为正确,却是瞒着秋雁这件事,若是他一早就将事情告诉秋雁,又哪会有现在这个麻烦。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知道,天地会的所为不好,所以才会不让秋雁知道。
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连他也不太清楚。
若是他存心为恶,效忠天地会,他便应该告诉秋雁一切。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效忠天地会的决心?所以替天地会效力,只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
夜风吹急,伍凤楼的心绪也仿佛更乱了。
XXX
常护花这时候果然已来到了佛堂附近,那距离书斋也并不太远。
他的确原是打算到书斋走一趟的,但到来书斋的时候,正好看见秋雁走进书斋内。
这等如告诉她,伍凤楼是在书斋内,以伍凤楼的习惯,今夜当然也不会离开书斋的。
他原就要仔细拟好应变的计划,再给秋雁那么说,心情自不免更乱,也自不免更要详细的考虑一下。
常护花所以立即转往佛堂,行动迅速而小心,绕着佛堂三转,已找到七处暗桩,也找到了一处破绽,在第三个转之后,以最迅速的动作窜进了一处暗角,然后循着拟好的路线,爬上了屋脊。
跟着他倒掠下来,从檐角暗影滑下,窜进了一角窗棂之上,再用一根三折的铁针,弄开了那道窗棂,然后在风吹枝叶掩映的刹那,越窗而入。
一入他即以双掌先着地,却用双脚将窗户关起来,一些声响也没有发出。
佛堂内一片寂静,也只有正中吊下来的一盏长明灯冷然散发着光芒,常护花进入的那个窗户却是在暗影中。
他以双掌按地,迅速往前移动,窜入了一条柱子后面,当然没有亦发出丝毫的声响。
柱子之前是一道珠帘,透过珠帘往内望去,就只见烟飘缥缈,灯光凄迷,并没有人在。
常护花身子随即蹲下,耳贴着地面细听,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倾听了一会,他的身子才弹起来,以最迅速的动作检视了周围的柱子墙壁一遍,也是一些收获也没有。
他没有立即掀开珠帘进去,静立在帘边倾耳细听,足有半盏茶之久,才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