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仍然佩服大哥的胆识。”
“哼!有什么胆识可言,匹夫之勇罢了。说得再难听些,仗恃着玄寒冰煞阴功,人前显能,不外小人的行径。”
“爸!您对大哥似乎成见太深,今日…”
“唉!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之心,我不能背着心田说话。
看今日萧珂的谈吐行为,比诸当年确是好了一些,只是我怕他那凉薄的天性,难以改善,何况一个瞎了眼的人,心情性格往往…”
“爸!您不信女儿跟二哥哥说的话?”
“好好好,关于萧珂的事,我不再闻问就是。”
“爸,您快看,那酒和尚跟大哥把着臂膀,似是谈笑甚欢;看来他们像要到市上去,酒和尚那只禅杖…”
“原来是他,我说适才怎么看着他面熟。”
“爸认识这个酒和尚?”
“嗯,他是王佐的大弟子,当年在岳家军中,以酒勇闻名,是牛将军帐下的一员猛将,名字叫胡旋风。”
“好名字,昔日胡旋风,今日酒和尚。爸,他是怎样出家当和尚的?这些年来隐身临安,他必有原因。”
“他本来就是个和尚,从小爱耍拳棒;后来寺产被土豪霸占,一场官司下来,非但寺产无归,还挨了四十大板,一怒之下,杀了土豪一家,亡命太湖。王佐看他是条汉子,收在门下。后来太湖群侠,相率投入岳家军中。朱仙镇鏖兵,就是他一个人当先破敌,连杀十七员金狗勇将。岳元帅行赏,这和尚只索美酒十斗,声称那是他有生以来,杀人最痛快的一次。后来岳家军散,他不知所终,想不到是在临安。”
“这样说来,酒和尚是有心人!”
“结交萧珂,胡旋风必有用意。”
“爸!咱们何不追蹑着他俩?”
萧震东点头作喏。此时酒僧和萧珂已经顺着湖岸东行,步履如飞,根本不管路人的惊诧,转瞬走出很远。萧瑾遂命舟子移船上岸;一走弓背,一走弓弦,是故萧震东父女,仍能追上前面的萧珂和酒僧。但当走进“候潮门”的时候,萧震东父女却不能像酒僧两人一样,因此双方越离越远,终于在人群中走失。
是夜初更,秦贼府中戒备森严。前大厅上,灯光明亮,黑鸦鸦坐满了人,约有三数十名之多;个个短小打扮,身背兵刃,一剑双鸟也在座上;末座上一人,相貌神奇,如鹤立鸡群不伦不类;最上首一连平摆着六个座位,但都空无一人。
移时,自内宅走出十几个人来,奔向前厅。头前一排六人齐行,正中一个魁伟凶恶的老者陪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婆;左边两位瘦长干枯的老道,右边两位高大红胖的和尚,后面一排都是年轻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