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把话说完,忽然猛“恶”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登时气绝。
白刚直料不到此女恁地痴情,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拿出最后一粒“回天续命丹”纳入她的口中,并哺给她一口真气,然后再施“金鸡啄粟”的方法。
柳凤林再度醒转,不但不肯领情,反而怒叱道:“你怎么啦?难道不让我全尸而死?”
白刚此时虽然想解释误会,又恐怕对方再度死去,那时真无药可治,只好柔声道:“你千万莫糟踏自己,要听我说…”
柳凤林冷哼一声,打断他话头道:“谁听你说?那还不是你的情人,什么田青田红串通起来骗我!”
这真教白刚有口难辨,也有点着恼道:“我还是事后才知田红就是田青,几时和她有过什么来?”
柳凤林不由得浮起一丝快意。
白刚趁机道:“你既已明白,我也该走了!”
柳凤林翻身而起,说一声:“带我一道走!”
白刚怔了一怔,旋即想到一起往大厅上去,说个明白也好。那知何通忽然大声叫道:
“白刚快点出来,这里死了人了!”
白刚大吃一惊,急飞步下楼,一到大厅,即见高飞龙脑浆进裂,死在厅堂,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
柳凤林随后赶来“哇”地一声,伏在尸上大哭。
白刚忙上前劝道:“姑娘病体初愈,千万莫过份悲伤,在下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替高老丈报仇!”
柳凤林听得心里一甜,但仍哭道:“姑丈原也要往别处避灾,因我的事才耽搁下来,那知竟害了他老人家一命,而且死得这般凄惨!”
何通见她哭得别人心烦意乱,大叫道:“惨也是死,不惨也是死,死都死了,还哭个什么劲?咱们去找得仇人,也叫他死个同样不就得了!”
柳凤林吃饱愣头愣脑说了一顿,真个恨极,因知他是心上人至友,没奈何,只好瞪他一眼。
白刚被何通一嚷,触起灵机,忙道:“你可见那人是什么样子?”
何通愣了一下,答道:“我没见到人!”
白刚道:“你不是和老丈在这里喝酒,怎么不知道?”
何通道:“他来告诉我,说你替什么鬼姑娘治病,要我耐心候你,我便到院里练练拳脚,不多一会,就听到一声闷哼,赶进厅来,就见他这样躺着!”
柳凤林忽然惊叫道:“那是什么?”即要伸手去拾。
白刚忙一探臂,将那物抢在手中,并道:“这件东西敢情有毒!”
他先阻止柳凤林用手去摸,然后仔细一看,见是一只形如婴儿手掌的铁爪子,五指向里钩曲,指尖上还有绿粉沾着。他再仔细检查高飞龙伤处,恰与铁爪子相同,当下站起叹道:
“照此情形看来,高老丈是死在千毒圣手之手了,料不到那恶魔成名数十年,竟然用偷袭手段。”
他想了一想,觉得已无留连的必要,又道:“姑娘请先回去,在下还有急事待办!”
柳凤林急道:“我父兄都远在辽东,姑父又死了,叫我回去那里?”
白刚回想起来,确不便留她一人守这座空院,只好道:“既然如此,暂与我兄弟两人行走也好!”这句话虽然冷淡,但柳凤林夙愿已偿,由得她姑父惨死,也掩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当下,匆匆收拾高飞龙的尸体,吩咐老妪守院,便登程向龟山进发。
柳凤林这时把白刚当作稳拿到手的夫婿,由得白刚恐防情孽纠缠不清,时时给她碰软硬钉子,但她仍是关切备至,打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主意。然而,她一听说白刚竟要去搭救九尾狐胡艳娘,不禁冒起一股炉火,心头虽不表赞同,但看个郎心意,似非救人不可,只好投其所好,笑道:“那骚狐狸危害人群,救她作甚?难道你打算硬闯龟山,大闹天龙帮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