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方才为了击飞骚狐的九尾刺,可能出手过重,累及姑娘,于心难安,尚望见谅!”
白刚和何通也走到近前,与上官纯修相见,顺问一声:“上官大侠及时来到解围,确是可喜,皇甫姑娘受伤不轻,得救她一救才是!”上官纯修笑道:“皇甫女侠已打坐入定,想是早进入人我俱忘的境界,也不需外力救助。我们回石室去吧!”
何通直嚷道:“那怎么行?她一人在这里,怕不给老虎衔去?我来抱她走!”
他果然愣头愣脑,跨上两步,弯腰要抱。
“啪!”地一声脆响,何通左额挨了一下重打,他愣了响,才发觉皇甫碧霞站在半丈开外,不觉诧道:“原来你还可以走!”
上官纯修失笑道:“傻兄弟!我说她不需外力救助,你偏要做好人,做好不讨好,又挨了人家一记耳刮,这回向谁诉苦?”
皇甫碧霞原是感激上官纯修搭救之德,只因事前顶撞对方,一时不便转口称谢,索性假装受伤。听上官纯修说要回石室,正打算人家一走,她也走她的清秋大道,那知何通偏是多事,居然敢动手来抱。
这么一来,皇甫碧霞便以为他有意占个便宜,趁着腾身闪避的时候,顺手就是一个耳刮,直待何通那诚挚的神态被她看在眼里,再听上官纯修称何通为“傻兄弟”这才猛醒对方确是天真无邪,知道自己已错怪了别人。
她先瞪了上官纯修一眼,算是对他救命的报酬,然后望着何通,叫一声:“傻兄弟!方才可打痛了你?”
何逼摸摸脸颊,翻翻巨眼,忽然笑叫一声:“不痛!不痛!”
上官纯修和白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呸!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皇甫碧霞鼓着香腮,却又发觉自己掌心有点发热,暗道:“我这一掌打得不轻,傻小子为何不痛?”不禁又望何通一眼。
上官纯修上前笑道:“此地并非说话之处,令师与家师疯和尚交谊不恶,姑娘如无急事,何不同往石室一叙?”
皇甫碧霞获知上官纯修是疯和尚的弟子,不好意思放刁,笑道:“我事情是有,但也不急,谈谈虽可,石室却不是谈话之地!”
白刚蓦地想到九尾狐知道有六人在石室里面谈话,皇甫碧霞如没有听到九尾狐在石室谈话的内容,决不至于说起“迷得酸丁”的话来,但自己却不便问,反而带着几分愧意,低下头去。
何通不知皇甫碧霞话中涵意,又愕然叫道:“石室里正好说话啊!又暖,又亮,又有酒喝,又没人听到,又…”
皇甫碧霞“噗哧”一笑道:“你别再又了,石室上面有一条小小的石罅,把里面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再贴耳一听,个个字也听得出来。”
白刚不觉“哦”了一声。
何通又嚷道:“看得见,听得到,又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
皇甫碧霞被他说得粉脸烘热“哼”一声说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
石室里面,火堆未灭,何通添技吹燃,光照四壁。
这时候,白梅女皇甫碧霞的丰采,毕现在三人眼前。
但见她好比莲瓣的秀脸,不仅是吹弹得破,而且宜喜宜嗔;翠羽般的长眉,不仅是斜飞入鬓,而且挑蹙转情;黑白分明的双瞳,波光流映,诉尽心头秘语;绛如桃瓣的香唇,云彩飘浮,披露灵台衷曲;如云似雾的柔发,因被九尾狐打落簪钗,一时找不到绾髻之物,散披肩后,更显出万种风情;一袭白衣,裹着婀娜的身段,背上斜插双剑,却又英风奕奕。
两少年乍见之这位清丽绝俗的少年侠女,都不禁暗叫一声:“好美!”
何通把火堆吹得通红,痴痴地看了皇甫碧霞半响,不觉脱口叫道:“白刚,她好生象你!”
白刚斥一声:“休得胡说!”
皇甫碧霞粉睑一红,狠狠瞪了何通一眼。
经何通愣头愣脑一提,上官纯修也立即发觉白梅女和白刚的眼鼻嘴角都十分相似,暗说一声:“傻兄弟说得不差。”但这话不便出口,当即肃容入座。
白刚心知上官纯修连夜赶回墨砚峰,定有要事,寒暄几句,随即问道:“上官大侠去而复返,难道事先知道胡艳娘要来取闹?”
上官纯修笑道:“我是因为另一件事,才赶回来,偶然遇见九尾狐在这里厮闹而已。”
他简短回答白刚,即转问皇甫碧霞道:“皇甫师妹来到这里之前,可曾见过一个赤发碧眼,赤发披肩,好象恶鬼一般的人。”
皇甫碧霞想了半晌方道:“我过飞瀑崖的时候,忽见远处有一道黑影扫过,身形似比常人高大得多,那人轻功神速无比,我还未决定是否要追,眨眼间已失去踪迹,回想起来,那条黑影好象还有一蓬散发飘展,你问的可是这个?”
上官纯修说一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