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拜母之约迟早是要践的,到了彼时,便由不得大哥了。”
说罢又命左右,置酒准备夜宴,羹尧因恐母兄悬念,不敢久留,连忙说明原委,告辞回去。第二天便分别将所识各色人物以次召唤,择优密谈,布下一个无形的情报网不提。
那雍王自羹尧走后,在秘阁里独坐了一会,立命身边伺候的人去唤来载泽之兄载铎吩咐了几句话,又命人去刑部托人打听马天雄之父的案情和下落。把两事做完看看天色已经全黑,正待回到上房,忽见福晋身边的丫头香儿,持着一盏羊角风灯来报道:“舅太太来了好一会了,她老人家就要回去,所以差我来请王爷到后面去一趟。”
雍王闻言,连忙命香儿前导,才到上房,香儿上前打起帘子,便听见自己的舅母,隆科多的太太笑道:“啊呀,四阿哥,你可回来了,今天舅母为了你的事忙了大半天,总算人是看见了,你该怎么谢我呢!”
再抬头一看,只见福晋钮钻禄氏,正和隆太太并肩而坐,不由脸上一红道:“舅母,累等了,我在这儿跟您请安呢。”
隆太太笑道:“不敢当,免礼罢,咱们留着往后再总算好么?现在先告诉你,人品是一百成,不但是美人儿,性格也很温和,你福晋这里我也说好了,她决不会有什么话,你瞧,舅母做事不含糊吧?”
雍王不由脸上有点讪讪的看了福晋一眼,钮钴禄氏笑道:“你别瞧我,咱们娘儿们已经谈过了,本来咱们这府里,就嫌冷静一点,真要多一个人进来,大家也热闹些,只要您愿意,我只有喜欢,决没有话说。不过宫里面,还得先说好了才行,再说,人家也是八旗世族,还不知道愿意不愿意呢?您可得多求求舅母,这两处都非她不行,要不然,她老人家一摇头,把事弄僵了,您可不能怨我。”
说着抿嘴一笑,看了隆太太一眼。隆太太又笑道:“这是你的大贤大德,为什么又教他求起我来?宫里面无妨,就不用我去,只四阿哥本人去求一求,总不会不答应。不过那一家子,我却不便进言,您去另求别人吧!”
雍王闻言,又涎着脸道:“舅母,您就成全到底吧!如若您还不能进言,又叫我去求谁呢?这事我一回来,就和舅舅商量好的,不信,您不妨去问他去。”
隆太太笑道:“那我不管,你们既说好的,你不会去求他吗?他是九门提督步军统领,人家还敢不答应吗?”
雍王又请了一个安赔笑道:“谁不知道舅舅的事?有时候还要求您,您要真不管,我去求舅舅又有什么用?您还是多成全吧!”
隆太太笑道:“也亏你做得出这个样儿来,当着你福晋在此,也不怕她生气!就猴急得这样吗?”
钮钴禄氏笑道:“舅母怎么又跟我取笑起来?我要真生气,也不要他求您了。”
隆太太笑道:“你们小两口子既全这么说,谁教我已经多事呢?过两天我再跑一趟就是了。不过这两天在大年底下,大家都有事,等到新年,我去拜年,顺便再跟你提一下,成不成可不能怨我。”
说罢,便告辞回去,雍王送走隆太太,又向福晋道:“你真是大贤大德,我不知道要怎样谢你才好,要知道我之所以一定要结上这门亲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过些时,你就明白了。”
福晋道:“您的意思我明白,舅太太也早说过了,其实就不为这个,您要添上这么一个人,我还能阻拦吗?”
说着抿嘴一笑道:“您这一恭维,给我一顶炭篓子戴,倒教我怪不好意思的,咱们好几年的夫妻,还在乎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