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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罗浮银枪挑乾坤的火铳子(6/10)

娘。正是安兰姑娘。

安家姐妹都是在马群中长大的,她们的老爹安大海是西北马贩子头儿,两个姑娘自然马术高超。

安梅留在仙岩石,她一人侍候两个人,那就是方传甲与丁怡心二人,安兰便暗中跟踪而来了。

安兰发现玄正吃了亏,几乎倒在地上的时候,她什么也不管了,只是一心要救玄正。

安兰解开玄正的上衣,她吃惊得几乎叫出声来。

原来玄正身上穿着他从“小子”石玉身上脱下来的银丝软甲。

玄正当初的目的,只是防备周上天,因为周上天的箭实在令人防不胜防,但他却因此而逃过一劫。

关山红绝对想不到玄正身上会穿着银丝软甲。

其实,关山红并不喜欢石玉,这件事石玉心里很明白,石玉就是怕有一天关山红会拿火铳子对付他,才暗中打造这件银丝软甲穿在身上,却不料救了玄正。

银丝本来是锃亮的,但却现出一片焦黑,那当然是被火药熏的。

软甲上也有血迹,却是玄正的皮肉伤流的血,但那也足以令玄正痛苦难耐了。

安兰高兴极了,因为她以为玄正不死必也会身受重伤,她在塞上长大,也曾闻得北方老毛子也有这种火铳子,武功再高的人,如果中了火铳子必死无疑,不料玄正却是受些皮肉之伤。

安兰把玄正的伤小心地清洗,仔细地包扎,温柔地服侍得玄正相当感动。

“相公,你感觉好些了吗?”

“兰姑娘,谢谢你…你…”不等玄正话说下去,安兰的嫩手已堵住玄正的口,她俏皮又撒娇地道:“不许说谢,也别叫我兰姑娘。”

玄正伸握住安兰一手,道:“有什么不对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安兰抿嘴一笑,道:“当丈夫的有人把自己老婆叫姑娘的吗?”

玄正真不敢相信,安兰姑娘会这么大方,大方得有些叫人难以相信。

他只得一笑,道:“我们还未成亲,怎能算是夫妻?何况我还未报得大仇,未来前途还十分险阻坎坷。”

安兰道:“形式上的婚礼并不重要,自从我老爹把我姐妹交在你手中以后,我们就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相公,这一辈子我们跟定你了。”

玄正两手一摊,道:“我拿什么养活你们?我自己正处在危难之中。”

安兰开朗地笑道:“不用你养我们,我们养你。”

玄正笑了。

他对安兰的天真感到好笑,就在他拉住安兰的嫩手时候,安兰却顺势倒在他的右肩下。

她像小鸟般地依偎着玄正,矮林中没有声音,如果有什么轻微的声音传出来,那一定是玄正与安兰二人的鼻息声。

玄正得到安兰的安慰与疗伤,心中充满了感激,但也充满了矛盾,因为在玄正的心中,仍然有着丁怡心的影子。

那种矛盾的心情,不只是丁怡心当年是他的未婚妻子,而且丁怡心的处境也令玄正大为同情。

他希望成千业不死,而且带着丁怡心远走高飞,玄正也许只会感到些许的失望。

然而,成千业伤得太重了,万一不幸,丁怡心立刻变得孤苦无依了。

当然,玄正也对天马集的尚可有着口头之约,只等他报完大仇,回来就与尚家姑娘成亲,而现在…

现在,玄正低头看看满面春风的安兰,他再是冲动,便也只好搬用北极的冰块来冷冻他心头的欲火。

安兰把玄正扶在马上,她的骑术是一流的,她驾驭着健马不使玄正有颠簸之苦,这小妞子真会侍候。

玄正就觉得安兰很可爱,安大海是个粗人,塞上的马贩子都粗犷,但安大海却能调教出这么两个好女儿,应是出污泥而不染,令人佩服。

玄正想到安梅,仙岩石那面有安梅一人照顾两个受伤的人,他很放心了。

安兰虽然与玄正同骑一匹马,却使得她能把握时间表现妩媚,她那胸脯的颤抖,有意无意间碰蹭着玄正,她那飘逸的秀发,偶尔会掠过玄正的脸,便也散发出一般子淡淡的香气。

她还偶尔为玄正移动一下身子,因为玄正不能坐在她的后面,那会令玄正的左胸伤处碰撞。

玄正就坐在安兰的前面,偶尔,安兰还会低声向玄正问:“你觉舒服吗?”

玄正总是报以回头一笑。

前面一道土坡,坡前一个小庙,这儿的土地庙并不多见,也许这儿不是土地公庙…

西北野狼多,西北也多二郎神庙,也许这座小庙就是二郎神庙。

但无论如何,天快黑了,今夜势必要在这儿借住一宿了,安兰就把马骑到小庙前停下来。

安兰把玄正扶持下马,她对小庙看了一下,道:“相公,今夜住在这儿了。”

玄正点头,道:“我如今是你的病人,一切由你安排吧!”

安兰很高兴,她解下马鞍往庙内走。

那是一间小庙,庙门已斑剥陈旧,庙里面只有正面一个神位,泥塑的二郎神双手端着丈八长矛,那模样看起来好威猛。

神像是威猛,只不过神桌下面躺的人可真凄惨。

玄正与安兰初时并未发觉神案下面还躺了个人。

他二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快黑了——外面天快黑了,庙内当然更黑。

就在安兰重重地把马鞍放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一声“咚”便也引得神案下的人惊醒过来。

“谁呀?”

安兰发觉那人睡在神案下面。

当然,玄正也看到了。

就在这时候,那人伸出头来看向玄正二人。

于是,双方各自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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