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虑的后患。然而我细加观察之下,此子骄满自恃,终是不成大器,所以诸位不必过虑,谅他逃不出咱们掌心。”
他们边行边谈,顷刻间已转出一座厅内。大家分别落座之后,庞公度缓缓道;“万一那厮竟然逃出此堡,兄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三位率领铁骑,务必围戮此子,取他首级!”
屠双胜应道:“只要在方圆十里之内及时发现他的踪迹,这件任务包在小弟们的身上。”
庞公度点点头,又道:“如是在堡内发现他,那是兄弟的事,你们不必操心。”
步天影道:“庞兄虽有神鬼莫测的玄机,但这个公孙元波来历不明。这事非同小可,庞兄最好还是小心点。”
庞公度道:“你的意思还是要先下手为强,趁早诛杀了他么?”
步无影道:“先下手自是上佳之策,但纵或不然,亦不宜过于大意。如若把小弟等一伙人调回堡内,比较稳妥些。”
庞公度摇摇头,道:“步兄不必多虚,兄弟自有分教。”
他说到这里,屠双胜等三人已不能多言了,只好起身告辞,并且依令召集人马,迅即出堡,等候信号。
这回一直等到天亮,还没有事故发生。
朝阳斜斜照人石牢内,公孙元波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身。突然听到一阵步声,到门边焕然停止。
他打醒精神,向窗口望去,但见庞公度那副阴险多计的面孔出现。两人互相打量着,谁都不先开口。
最后还是公孙元波说道:“庞兄来得好早,只不知大驾光临,是不是有事要告诉兄弟?”庞公度淡然道:“公孙兄敢是已预期有一些事情将要发生么?”
公孙元波心头一震,道:“预期谈不上,但兄弟自是希望贵堡有事故发生。这样的话,无疑对兄弟有利。”
他说话之时,心中暗忖:“这庞公度料事如神,才智出众,气度举止也大是不凡,可知他在镇北源局此一堡中,地位一定极高。”
只听庞公度道:“公孙兄临危不惧,胆勇过人,兄弟实在敬佩得很!”
公孙元波想道:“这是开场白,只不知底下跟着来的是什么诡计阴谋。”
他牢牢地记着自己须得保持狂傲自大之态,当厂耸耸肩,道:“这也算不了什么,若然连这一点胆力都没有,将来万一有机会像定远侯奉沼至异域宣威时,如何担当得起?”
他提到的定远侯,便是汉代时投笔从戎、才识胆勇卓绝一代、威震西域诸国、以不世之功封为“定远侯”的班超。
班超的行动事迹,自是后来干千万万有志气的热血青年仰慕效法的对象,公孙元波突然想起了他,傲气逼人,竟是十分恰当的回答。
庞公度面色一沉,道:“公孙兄虽是志气远大,一心效法前贤,无奈你已卷入了江湖是非的漩涡中,今生今世,只怕壮志难酬了!”
公孙元波道:“孟夫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总之,一个人若想建大功立大业,自当经历艰危险阻,方成千锤百炼之才。”
他长笑一声,傲气逼人,又道:“像贵堡这等区区弹丸之地,鼠雀之事,何足道哉”
庞公度怔厂一下,竟然一时做声不得。
要知庞公度平生以来,实是阅人无数。但像公孙元波这等胸怀大志的青年,面对死亡的威胁,仍然傲然不惧。这种人物,庞公度虽知世上有的是,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缓缓道:“想不到公孙兄竟是壮志凌云的忐士,失敲得很!”
公孙元波道:“庞兄若能相信兄弟不是江湖之八,则作最后处决之时,自当有一个公正的交代。”
庞公度道:“公孙兄虽然不是江湖人物,可是敝局的秘密既已被你得悉,这件事只怕无法转圈了。”
公孙元波道:“若然如此,在下就不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