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公孙兄有什么事?”
公孙元波道:“请问屠兄和刚才那位庞兄,信不信在下先前供出的身份?”
屠双胜追:“兄弟已经查过,大名府果然有你这一号人物。”
公孙元波用充满希望的口吻道:“既然屠兄知道在下不是跑江湖的人,那就有商量的余地啦!是也不是?”
屠双胜感到兴趣地应道:“商量什么?”’公孙元波:“咱们商量一下,假如屠兄释放了在下,那么在下这一辈子绝口不提资局一个字。也就是说,不管是今日之事,或是日后晓得了与贵局有关之事,在下都绝口不说一个字。”
屠双胜道:“假如公孙兄永远留在此地,岂不是铁定不会泄漏任何口风了么?这叫兄弟如何肯答应你的要求?”
公孙元波道:“在下虽是能够逃得出此地,可是此举自是有相当的风险,而且也须付代价。因此之故,在下才与屠兄商量。”
屠双胜笑一笑,道:“公孙兄,等逃得出去,咱们再商量不迟。”
公孙元波口气一冷,道:“在下如果逃了出去,我保证三天之内,贵局的秘密传遍天下!”
屠双胜仰天大笑一声,举步行开。只听步声纷沓,片刻间外面的人都走光了。
公孙元波并不走到窗边查看,一径在床上躺下,侧耳静听。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公孙元波估计已过了子时,便跳起身,先把壁间的灯光弄熄。
他站在黑暗中等了好一会,直到肯定无人过来查看,当即从帐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还有一支也是瓷制的小棒,用这根小律在瓶中蘸些黑色的液体,迅快地涂在门上窗洞的铁枝上。
不久,他已把每一根嵌在框上的铁技的根部都糊抹了一匝。这些黑液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外面甚是寂静,公孙元波一面动手,一面注视着外面的廊角。涂抹黑液的动作很快完成之后,他随即收起了瓶子,取出火折晃燃,接着把火苗挨近窗口。
只听“哆哆”数声响处,窗上的铁技出现了一匝匝的蓝色火焰,光度强亮耀目,一时把整个牢房都照得通明。
公孙元波退开几步,紧张地等候着。过了一会,蓝焰的光度渐弱,旋即完全熄灭,可是每一根铁枝的根部,也就是曾经燃烧过的部分,仍然一片炽红。
公孙元波迅即抓住那片纵横交错的铁技方格的中央,他这只手上已戴上一副鹿皮手套,是以当中这些铁校虽然也十分炎热,却烫不着他。他口中“嘿”的一声,运足全力一拉,但听脆响一声,窗口上整块铁技造成的方格拦网应手而起。
他迅即把铁技网放在地上,动作又快又轻,没有一点声响。
现在铁门上的窗洞,已是一个径尺见方的洞口,全无拦阻了。
虽然他的双肩不止一尺宽,可是在修习过上乘武功之人,可以用伸缩筋骨的方法,毫不费力地钻出去。
公孙元波站在黑暗中,皱起眉头忖道:“好像太容易了一点吧?庞公度等都是老练成精之人,如何会任得我毫无阻碍地除去窗洞上的铁枝?至少也应该有人不时巡视才对呀!”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把握机会。纵然敌人另有陷阶,他亦不能不冒险一试。
在角廊中的灯光照射之下,窗洞内突然伸出一个人头。
说时迟,那时快!铁门上“骼”的一响,一张沉重而锋快的闸刀,贴着铁门迅快如电般闸下。
锋利的刀锋贴着窗洞落下,登时把窗洞内伸出来的人头闸断,滚落地上。那把闸刀迅即升起,回到窗洞上面的老位置。
几条人影出现在廊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还在滚动的人头。
但见地上既无血迹,那颗人头滚动时的声音也不大对。众人定睛看时,原来是一截木头,上面缠着衣服以及戴着头巾而已,并不是公孙元波的人头。
牢房内传了出公孙元波的得意笑声,在角廊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