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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可真是天外玉龙,来去俱无踪迹,连行事也是神秘莫测,令人摸不着头脑,你刚才不声不响地一溜,准是到那只船上去找小媳妇去了。”
说完还不怀好意地朝慧珠姑娘眨了眨眼睛。
欧阳子陵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忙解释道:“老前辈别开玩笑,晚辈刚才出去不是为自己,倒是替人家作红娘,送定情物去的。”
上官云彬听完了话,怪眼一翻,正想再嚷两句,暗中忽然感到有人拽他的衣服,一看却是自己的老搭挡布衣秀士诸葛晦,再发觉他衣袖短了一截,心中恍然,想到这件事的确不宜张扬,遂把要出口的话强咽了下去。
大家接着商量起上元赴约的事。
粉面金刚陈金城不解地问道:“看柬帖上的口气,好像赤龙子还准备约人助拳,他们这一次已是倾巢而出了,难道在家中还留着好手不成?”
此言一出,正是大家心里想问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都无法答覆。
只有武当掌门无非道长见多识广,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倒很难说,本来练武一道,就没有止境,一个人从出生直到老死,即使半刻也不停练,也无法说是能够达到登峰造极的境,何况更要受天赋、方法,以及师父等种种的影响。
点苍一派功力最高的,当然要数赤龙子崔萍,不过据我所知,此老平素与藏边喜马拉雅山上许多天竺僧侣交好,那儿终年为冰雪所封,常人无法登临,其中顿不乏奋技异能之士,只是他们轻易不肯下山,很少为世人知闲罢了。
真要受了崔萍的邀请,下山与我们作对,确是未能轻视,欧阳少侠艺业再高,究竟入单势薄,不能不预为之计!”
这一番话说得中肯而扼要,大家赞服不已。
座中本来有许多人,激于武林义气,很想随欧阳子陵前去聊助一臂之力的,间言后也自默然而打消前念,他们见识过三魔的功夫,觉得连徒弟都不一定打得过,何况是人家师父的朋友呢!
只有天外玉龙欧阳子陵依然毫不动容地道:“老前辈的话固然有理,不过先师遗笈对各宗派功夫都有详细叙述,天竺及西藏各家功夫,不外是瑜珈及密宗神功,俱是佛门失传心法固其神秘玄妙,祈幸尚有破解它的方法,只是此行事关整个中原武林,晚辈一人恐难担此重任,还是请各宗派均选出一人参加,共商大计。”
欧阳子陵人既和易,说话的态度又极其诚恳,座中各门长老都暗暗点头赞赏。他们对自己本门都悉之甚详,知道即使是遴派最好的高手参加,到时候也只有在一旁呐喊助阵的份儿,真正的大梁还是要靠他一独挑。
可是此子谦逊可人,分明不愿一人专美,扬威域外,声名却由各派分享,大家遂也不再拂逆他的美意,商定于十一月中旬,各家所推与会之人,集合湖北武当山真武总坛,然后一起取道经川入滇赴会。
一场庆功宴也就尽欢而敌。
有事的人全散了。
无非道长要赶回武当去,筹备一下十月中旬的迎宾事宜。
八目金蝉陈一鸣只约了上官云彬、诸葛晦和欧阳子陵回家。
上官、诸葛本如闲云野鹤,想到那里就到那里。
欧阳子陵也因为离会期尚远,希望在金陵领略一下六朝金粉的胜迹,他明知道慧珠姑娘太缠夹,住在那儿就别想清静,可是心中却有一种力量在逼着他去,这也许无法解释叫做爱吧。
可就是少男少女们心灵深处一丝互相吸引的力量,而构成许多动人的故事。
夜阑,一堆人都在陈家的客厅里下围棋,起先是欧阳子陵与上官云彬对垒,年轻人心思灵活,云梦狂客自许是此中老手,甫下十几子即有捉襟见肘之感。
诸葛晦、陈一鸣不甘寂寞,旁坐助阵,六只眼睛果然厉害多了,相互协助布局,总算堪堪挽回颓势。
这一来却激起大姑娘慧珠的不平,居然不避嫌疑,也挤到欧阳子陵旁边帮忙,边角大势已定,恰好是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