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拂,身心大快。
荀际已累得精疲力竭,颓然坐了下来,闭目调息。
小师弟也萎顿不堪,倒于地上,昏迷过去。
公孙隐一阵转侧,呻吟,脚下的鞋袜,已被烤焦化成粉末,纷纷飞散,裤子也脱落了半截,荀际也同样下体落了个精光衣履无存!但总算捡回两条性命了!荀际自吞了三枚朱果,又与隐师弟塞了一枚。
荀际行功约半顿饭时,已天地交泰,精力恢复过来。
公孙隐也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吐吐舌头道:“师哥,好险,几乎葬身火窟!”又诧异道:“怎么我的鞋袜不见了?”
荀际苦笑说:“刚才自火海中钻出,衣履都已化为焦粉,你看我也成了赤脚大仙了!”
公孙隐方始醒悟这一场浩劫,他们确算是死里逃生了。他俩又对坐行功,遥望蛇盘涧中,火光冲天,这一带久旱不雨,几乎烧光了六盘山一半山峰。
待得天明破晓,他俩才寻路找回马匹,走回原先那座镇店,买了鞋袜衣裤,略作休息,吃些饮食。
荀际仍然惦念着冷萼、芳蕊,不知鸠摩罗夷能否带着她们安全脱险?又默念卢龙老人,一生诡计,居心不正,弑师毒姊,只怕早已窒息而死。但另一个念头又袭上心来,他的云妹妹,又走向何方?
天崖茫茫,这任性的小姑娘,何苦这样自寻烦恼,而又烦恼着荀际,使他心里永远愁肠寸结!
他俩正在路旁饭馆里进餐,突然跳进来个脏小叫化。
那小喜子横杆为礼,笑瞎嘻叫道:“荀公子,你原来吉人天相,并未罹害!”
荀际拉他一旁坐下,道:“小喜子兄弟,你怎晓得在下遇难?”
小喜子却瞅着公孙隐道:“公孙少侠,我有一桩消息报告你!红叶小女侠叶红红,久离红叶山庄,思念她的父亲,偷偷下山回了方城山。”
公孙隐惊叫道:“红叶山庄,没有一个好人,她回去只怕要被拖下浑水里,师哥,快些通知沧波叟,让他把她救出来吧!”
小叫化又嘻嘻笑道:“少侠勿须焦急,沧波一奇早已得了讯息,昨天经此驰到红叶山庄了!”
又向荀际道:“昨天东海三魔听天魔赤穹叟,地魔俞平,在这条路上,会合了六合派许多奇形异服的好手,他们…”
荀际笑问:“他们又有何诡计?”
小喜子道:“赤穹叟扬言,荀公子等和卢龙老人,均已被大火烧死在蛇盘涧印藏石岩里,儒圣悄归隐东岳,其余的人,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准备大干一番,首先就拿本帮南支的人开刀,其次,他们…”
小喜子把这些恶煞所定计划,详细一说。
荀际不由大为吃惊,空亡老魔,竟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对付八大正派。公孙隐却为红红小姑娘投回家中的事,大为担忧,他向荀际道:“师哥,重九之期将届,你不能不返回河州卫,主持丐帮传符大会,待小弟去一趟红叶山庄吧!”
荀际心说:隐师弟果然爱上了红红了。
但估料还有沧波叟出手,不至救不出红红来,小师弟目下功力进境神速,也不在沧波叟之下,遂更为放心,答道:“贤弟救了人就行了,不必滥杀无辜,化身佛尚非极恶不赦之流,较之叶天赐尚有可取,那贤弟就辛苦一趟吧!”
小喜子扮个鬼脸,笑道:“公孙少侠,红红姑娘可是时常想念着你呢!”
公孙隐俊脸红了半边,呸道:“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