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阵仗,他的心弦起了震荡,身体里流窜着一股莫名的热。
他喝下了那杯酒。
宝珠立刻又夹来一筷子菜。
向云奇只顾低头吃喝。
由于他不采主动,宝珠便不敢太放肆。
当然,因为向云奇是装出受了伤,所以宝珠的殷勤动作不能不有所顾虑。
向云奇边吃边搭讪着问:“宝珠,这里一共有多少姑娘?”
“原先五十多,现在四十不到。”
“什么原因?”
“二爷!”
宝珠颦了颦眉:“多数是想不开,一条带子自己就把自己报销了。”
也许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宝珠说这话时,声调是凄恻的,但脸上仍强挂着笑容。
向云奇又问:“管理的人有多少?”
“男女十来个,每栋房子有五间屋子,其中必有一位女管事,二爷,您现在是这里的主管,为什么不向六爷问清楚?”
向云奇淡淡地道:“听说六号很滑头,我跟他也没有交情,所以懒得问,其实问你也是一样,你知道的并不比他少。”
“那么二爷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里,应该算是老资格。”
“我初来乍到,全仗你帮忙了!”
“二爷用不着客气,明天,二爷最好把所有的人都召齐,一一见见他们。”
“好,就这么办。”
忽听门外传来凄厉的女人惨叫声:“啊!杀了我吧!杀了我!活着不如死了的好…”向云奇愕然望向门外:“发生了什么事?”
宝珠道:“这是常有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到底是什么事?”
“还不是那位爷太鲁莽,要求的又过分,女的受不了,所以…”
向云奇心头泛起了杀机。
这太伤天害理了,被幽禁在此地供淫乐的全是不幸的良家妇女,逃出去的苗素兰曾经说过,她们的遭遇比花街柳巷的窑姐更惨,这罪恶之薮非彻底地加以摧毁不可。
“啊!啊…”哭叫声到了门口。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赤裸女子,冲到了门槛边,随即趴伏地上,哭叫道:“杀了我…杀了我…我活不下去了!”
一个满脸横肉,仅穿内裤的大汉随后奔来,一把揪住那女子的头发,便往后拖。
“住手!”向云奇忘了装喉咙痛,大喝出声。
他要做包青天。
大汉松开手,抬起头,这才发现已换了总管,不是原来的六号武士。
“您…总管!”赶紧行礼。
女的仍在抽泣。
向云奇喝道:“你是几号?”
那大汉躬身道:“外八号弟子!”
“这是做什么?”
“这…娘们拿捏,不肯…”
“不肯什么?”
那女的接道:“禀总管…他说前面…太松…要从后面…总管爷…人家也是…天地所生…父母所养…他这样逼我…我…还是…死了的好…”“贱女人,你敢再说!”那大汉一脚踢了过去。
一声惨叫,女的滚到八尺之外,不动了,似已昏迷过去。
向云奇怒火直冲,他已不再顾虑任何后果,顺手掷出手中筷子,势如急弩飞矢。
“啊!”又是一声惨叫。
那大汉仰面栽倒,筷子已贯穿心窝。
宝珠大惊失色:“二爷,他…已经死了!”
“一切本人负责,叫人来清理,女的送回房!”
两男一女闻声而至。
女的是中年妇人,看来是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