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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灭门之祸(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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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灭门之祸

潜江青草塥一年一度的迎神赛会,像七月的秋yang,照耀在青草塥的每一个地方,到chu1都洋溢着一gu狂热。

迎赛会照例地要酬神演戏,而且一演戏就是半个月二十天,丝竹锣鼓把青草塥的人,生活和情gan都敲走了常轨。只要晚饭一吃,太yang一偏西,再没有比看戏更重要的事了。

这是安庆有名的丁家班来青草塥演chu的第五天。

这天,是个yin霾的天气,天黑的比较早,有着近来罕有的凉shuang。戏台上,迎着台口挂着四盏气死风灯,照着台下黑压压的人,也照着台上汗liu浃背的敲的、打的、拉的、唱的。

台上正唱着“过五关”穿黑衣jin靠的ma僮,一路斤斗翻chu来,快得像是劲风chuichu一朵乌云,来到台口,只见他霍地一个倒翻,骨碌碌接连又是好几个“鲤鱼打跌”这才扑地而起“一鹤冲天”落在台口一亮相。台下顿时暴起一阵雷样的掌声,夹杂着cu吼的喝彩。

正在这个时候,台下人丛里有人一扬手,唰、唰、唰,飞起三点寒星,在气死风灯的照耀之下,闪着光芒,直向台口亮相的ma僮shen上飞来。

扮ma僮的这人,显然不是一般唱戏跑码tou的shen手,这突如其来的三点寒星,闪电扑向面门的时候,就势在台上一式“卧看巧云”斜地里躲过。那三点寒星却正好扎在台上检场子人的shen上。红光一冒,噗咚倒地,连“哎呀”都不曾有过一声,顿时气绝shen亡。

检场人一倒,武场打得正热闹的锣鼓,倏然停住,大家都惊得呆了。站在后台chu场chu1的老板丁老六,他是从布帘里面看着前台每一chu戏的,前台的一切,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检场子的刚一倒地,丁老六心里一沉,满脸大黑麻子顿时热气腾腾,汗珠gungun,知dao这一下问题大了。刚一掀布帘子,迎面寒星又现,一连六点分取台口的ma僮,和正在掀门帘子的丁老六。

丁老六能够带着戏班子跑码tou,手底下也不han糊,一见寒星迎着自己而来,一抖手中的布帘子,带起一阵劲风,迎着那飞来的三点寒星dang去,人却顿足穿shen,窜到台口,刚叫得一声:“柳老板!有人暗算咱们,小心!…”

话犹未了,扮演ma僮的那位柳老板,人在台口一伸双臂,一xi气,猛地长shen,腾空而起,霍地一折shen,扑向台下。丁老六一见不由地急得高叫一声:“柳老板!”

随着也一拧shen,扑到台下。

这时候,台上luan作一团,台下也知dao是chu了人命,更是惊惶万状,呼爹叫娘,携儿带女,luan成一片。

丁老六刚一扑到柳老板shen边,不觉心里又是一个哆嗦。麻脸变成了紫酱,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颤声问dao:“柳老板!柳湘!你…你chu手干的?”

柳湘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丁老六的惊惶,一双yan睛只顾打量地上躺着的那人。此刻正是仰面朝天的躺着,脸上发紫,耳鼻七窍,也都汨汨地liu着紫血。左手伸在腰际,右手掌心还扣着三张柳叶飞刀。从他一shen衣着来说,这人在青草塥还是个颇有地位的人wu。柳湘正待回过tou来和丁老六说话,只见人丛里挤过来两个人,大ma金刀地在丁老六面前一站,cu声cu气说dao:“丁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酬神唱戏,怎么闹chu人命来了?这样一闹,叫我们这些主事人,如何向三乡六镇的人jiao代?”

丁老六此时显然被这突然间两条人命,弄得有些慌张失措,来人这样一讲话,一时张口结she2半晌答不上话来。

站在一旁的柳湘突然一摘tou上那ding武生巾,一拧吊客眉,一瞪丧门yan,冷冷地说dao:“二位来得正是时候,在下不明正要请教。丁家班远从安庆府应聘来到贵地,设有不周之chu1,尽guan当面指教,如何暗箭伤人是何dao理?丁家班敢跑码tou吃开口饭,也就不怕无事生非的捣luan。…”

丁老六想是此时已经定过神来,一听柳湘chu语ding撞,唯恐再生枝节,连忙上前一步,拦住柳湘,说dao:“柳老板!你就少说一句吧!两条人命摆在yan前,大家要心平气和的来商量。”

说着话转shen向两个来人拱拱手,说dao:“两位明人,毋须我丁老六饶she2。丁家班来到贵地,人疏地不熟,招呼不到的地方,在所难免。如今这位…”

丁老六用手一指倒在地上的尸ti,正待讲话,忽然有人叱喝着叫dao:“洪大爷来了!”

先前来的两人,一听洪大爷三个字,顿时那zhong盛气凌人的气势,一变而为nu颜卑膝,抢步迎上去,哈腰打躬,说dao:“大爷您来得正好,少爷被这小子给打死了。”

这话一chu口,那位迈步而来的洪大爷,和站在一旁的丁老六都惊得“嘎”了一声。丁老六惊的是没想到倒在面前的尸首。竟是青草塥独霸一方的洪士来的儿子,而洪士来更惊诧的居然有人敢打死自己的独子。

就在两人这一楞之间,柳湘站在一旁打量这位名震青草塥的洪大爷。瘦小的shen材,颏下蓄着hua白胡子,削瘦见骨的脸,一双湛湛有神的yan睛,此刻满脸神情,充满了悲恸激愤。

先来的那两个人,又抢忙哈腰指着柳湘,说dao:“大爷!事发的时候,这小子从台上tiao到台下,小的赶到这里,少爷他已经…”

洪士来突然颏下胡须飘动,瞠目大喝dao:“住嘴!站到一边去!”

继而一转脸向柳湘打量一阵,问dao:“尊驾想是丁家班的看家武生,武功不弱,shen手不凡,只是尊驾与小儿有何仇恨?遽然下此毒手,杀人偿命,尊驾有何话说?”

柳湘一翻那丧门yan,冷然答dao:“在下正要请教,令郎与在下有何仇恨?乘人无备,连发飞刀。若不是在下yan快,早就横尸台口,现在台上已有人中刀毙命,杀人偿命之说,chu自你洪大爷之口,请教洪大爷将何以教我?”

洪士来一听bo然,上前一步,厉声说dao:“小儿chu手伤人,自有国律在,尊驾妄自制人于死,老朽要尊驾还个公dao。”

长袍一掠,左手箕张,jin骨格格一阵作响,突然一伸,闪电疾扣柳湘脉门。

这脉门是人shen三十六大要xue之一,一经被人拿住,全shen劲dao俱失,血气立即倒liu,柳湘如何不识得厉害?只见他错步偏shen,让开两步。

洪士来惨笑一声说dao:“果然shen手不凡,怪不得小儿惨死手下,看招!”

一声“看招”但见他长衫飘拂,人随声进,双手一分,jiao叉疾chu,直取“肩井”、“曲池”人快手更快,闪电之间,劲dao沾衣而到。

柳湘霍然一惊,顿足倒纵,飘shen数尺,喝dao:“洪老tou!你好不明是非,不究情理就遽然chu手,柳湘并非怕你,只是想让你知dao,你儿子究是死在何人之手。你要再一味bi1人,休怪柳湘无礼了。”

洪士来一见自己一招“dongchu双龙”擒拿法,居然被一个不知名的戏子轻易让过,已经惊诧不已,再一听柳湘侃侃而言,更是不由地一怔。双手一收,转shen走到尸ti面前,低tou一看,不禁大惊失se,浑shen止不住一阵颤抖,半晌说不chu话来。

柳湘也缓步上前说dao:“令郎惨中金沙掌,与我何干?”

洪士来突然若有所悟地猛一抬tou,问柳湘dao:“你尊姓柳?”

柳湘被这突然一问,也不觉愕然,点点tou说dao:“在下正是姓柳。”

洪士来接着问dao:“江湖上人称八臂神龙柳月上与柳老板怎么称呼?”

柳湘突然惨然se变,肃立答dao:“正是先父!”

洪士来闻言惊呼,叫dao:“那你就是失踪廿五年的柳湘柳少庄主了。老朽洪…哎唷!…”

噗通一声,洪士来刚说到一个“洪”字,突然shenti向前一栽,顿时气绝shen亡。

柳湘大惊,抢步上前一把抓住,只见洪士来背上两个窟窿直冒着黑血,分明中了人家歹毒暗qi。柳湘把手一松,丧门yan圆睁,向四周打量。可是,除了戏台上还在忙luan一团之外,看戏的人一见连chu两条人命,洪大爷又亲自chu面,大家早就走个jing1光。戏台周围只是一片静悄悄,没有半个人影。

柳湘心里顿时若有所gan,低tou看时,只见洪士来背上两个窟窿兀自汨汨地liu着紫血。柳湘一弯腰,从tui肚子里chouchu一把手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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