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并拖,漆黑方车,车顶如盖,平滑有光。
四角各插一支血红大旗,血旗的形状大小,全和插在黑衣骑士马鞍上的一般无二。
这鲜艳血红大旗,黑衣骑土,漆黑方车的出现,仅仅是霎那间事,勾曲哲和秋珊珊二人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转动,另一排五旗并列的黑衣旗士,便已经又紧随着漆黑方车之后,出现在谷道之中…
数不清的血旗招展之下,五人成排的黑衣骑士和三马并拖的漆黑方车,一排排,相互间隔,急速从二人脚下飞驰而过。
转眼间已经过了五排骑士,四辆方车。
勾曲哲目睹“魔鬼队”这等浩大的威势,心里不由得既是敬佩,又是骇异,不由得急急转念道:“想不到‘魔鬼队’带着这么硕大的方车,竟然能有如此快速的速度,我如不赶快想法喝止,只怕…”
转念间,第五辆插着四面血旗的漆黑方车,已从勾曲哲下面闪过。
勾曲哲情知事态紧急,再也不能延迟,立时提聚丹田真气,张口大喝道:“停住!”直如春雷乍开,盖过了惊天动地的车马声传向远处。
但是,说也奇怪,这一由内家真力聚成的吼声虽大,谷底飞驰而过的“魔鬼队”人马,竟像听不见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勾曲哲正在暗自纳罕,他立即触及一个奇妙的念着,暗忖道:“难道这红衣骑士就是所谓的‘血魔君’右昭阳?”
这念头一在勾曲哲脑中出现,那里还肯放过良机,猛地直起身子,聚集全身真气,又狂声大喝:“停住——”
他这一声,比先前又大数倍,音如金林钟鸣。
那时谷道当中,硕大的红衣骑士,正掠过勾曲哲身下,由于勾曲哲喝声太大,竟把红衣骑士跨下的健马,惊得稍稍一顿。
勾曲哲心中喜道:“好了!这一次你们可听见了!”
可是,那端坐在马上的红衣骑士,竟然浑如未觉,只是把马腹用力一挟,那健马又自飞驰而去。
他看见这种景象,心下石火电光般忖道:“难道他们全是聋子?…”
思忖间,脚下又驰过一辆马车,这马车紧跟在红衣骑士之后,虽说车身的大小和形状,全和前面六辆一样,但车顶上却和前面六辆马车绝然不同。
原来这七辆车顶上,竟密密麻麻的插了数不清的鲜红血旗,乍看上去,至少也有千百十面,在谷风中仲舒招展,既成旗海,又像血狼。
勾曲哲看见红衣骑士身后,马车布设异与众不同,心中更加认定那旗海方车前面的红衣骑士,必然是“血魔君”左昭阳。
“但是,怎样才能叫他们停住呢?”焦急中,纵目北望,但见一片旗海血狼,百丈以外,红衣骑土已经快要冲出十八盘岭的谷口。
秋珊珊眼见勾曲哲两次大叫,全不能惊动“魔鬼队”的人马,心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低声对勾曲哲说道:“曲哲哥,怎么办——”
她因为不知勾曲哲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挽救青夷山,心中既怕“魔鬼队”不停冲过,使青夷山遭难,又怕“魔鬼队”应声而止,使勾曲哲冒险,所以,她实在无所适从。
勾曲哲听了秋珊珊的声音,稍稍偏过头来!望着秋珊珊阴暗不定的眼睛道:“珊妹,这‘魔鬼队’实在古怪。我这样大声叫唤,他们却好像听不见,看情形,只有赶紧冲下谷去才能挡住他们。”
说着把手往谷道的北端一指,道:“我们快些沿着山壁往前追!”说着,已自顺着山壁跋步向前飞奔。
秋珊珊似乎还想说话,但因为勾曲哲已向前奔去,也就踉跄着纵步紧迫。
恰在这时突听谷底传来一阵急骤的马嘶车呜,那声势壮大的“魔鬼队”车马,竟蓦然间静止不动。
勾曲哲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呆了,不由停了身子,掉着对秋珊珊说:“你看,他们全停住了!”
不知是喜还是惊慌,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发抖。
秋珊珊—口气冲到勾曲哲的身前,急促的说道:“曲哲哥,我们要小心,这可能是他们的诡计。”
勾曲哲俯身看谷底车马相间,血旗飘扬,黑衣骑士端然静坐在健马上,动也不动,心中大感怪异,对秋珊珊说道:“你看这些家伙一个个全像木头,倒看不出他们弄什么花样…不过,他们既然停住,却是天赐良机,等我找那‘血魔君’左昭阳去!”
一面说着,—面又沿避住前走去。
秋珊珊猛地欺身向前,一把扳住勾曲哲的手臂,急促问道:“曲哲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嘛?真把人家急死了!”
勾曲哲回头扫了秋珊珊一眼,道:“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唉!珊妹!快把手放开,反正等一下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