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旧曾有之,土人谓之傍不肯。
养鹰鹯者,其类相语,谓之硪月蠓础J。三馆书有《硎》三卷,皆养鹰鹯法度,及医疗之术。 处士刘易,隐居王屋山。尝于斋中见一大蜂,ビ谥胪,蛛搏之,为蜂所螫坠地。俄顷,蛛鼓腹欲烈,徐行入草。蛛啮芋梗微破,以疮就啮处磨之,良久腹渐消,轻躁如故。自后人有为蜂螫者,挼芋梗傅之则愈。
宋明帝好食蜜渍鱁鮧,一食数升。鱁鮧乃今之乌贼肠也,如何以蜜渍食之?大业中,吴郡贡蜜蟹二千头、蜜拥剑四瓮。又何胤嗜糖蟹。大底南人嗜咸,北人嗜甘。鱼蟹加糖蜜,盖便于北俗也。如今之北方人,喜用麻油煎物,不问何物,皆用油煎。庆历中,群学士会于玉堂,使人置得生蛤蜊一篑,令饔人烹之。久且不至,客讶之,使人检视,则曰:“煎之已焦黑,而尚未烂。”坐客莫不大笑。余尝过亲家设馔,有油煎法鱼,鳞鬣虬然,无下筋处。主人则捧而横啮,终不能咀嚼而罢。
漳州界有一水,号乌脚溪,涉者足皆如黑。数十里间,水皆不可饮,饮则病瘴,行人皆载水自随。梅龙图公仪宦州县时,沿牒至漳州;素多病,预忧瘴疠为害,至乌脚溪,使数人肩荷之,以物蒙身,恐为毒水所沾。兢惕过甚,瞧盱矍铄,忽坠水中,至于没顶。乃出之,举体黑如昆仑,自谓必死。然自此宿病尽除,顿觉康健,无復昔之羸瘵。又不知何也?
北岳恒山,今谓之大茂山者是也。半属契丹,以大茂山分脊为界。岳祠旧在山下,石晋之后,稍迁近里。今其地谓之神棚,今祠乃在曲阳。祠北有望岳亭,新晴气清,则望见大茂。祠中多唐人故碑,殿前一亭,中有李克用题名云:“太原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亲领步骑五十万,问罪幽陵,回师自飞狐路即归雁门。”今飞狐路在茂之西,自银治寨北出倒马关,度虏界,却自石门子、令水铺入瓶形、梅回两寨之间,至代州。今此路已不通,唯北寨西出承天阁路,可至河东,然路极峭狭。太平兴国中,车驾自太原移幸垣山,乃由土门路。至今有行宫。
镇阳池苑之盛,冠于诸镇,乃王镕时海子园也。镕尝馆李正威于此。亭馆尚是旧物,皆甚壮丽。镇人喜大言,矜大其池,谓之“潭园”,盖不知昔尝谓之“海子”矣。中山人常好与镇人相雌雄,中山城北园中亦有大池,遂谓之海子,以压镇之潭园。余熙宁中奉使镇定,时薛师政为定帅,乃与之同议,展海子直抵西城中山王冢,悉为稻田。引新河水注之,清波瀰漫数里,颇类江乡矣。
部份译文
鄜、延境内有一种石油,过去说的“高奴县出产脂水”,就是指这种东西。石油产生在水边,与沙石和泉水相混杂,慢慢地流出来,当地人用野鸡羽毛沾取它(上来),采集到瓦罐里。这种油很像纯漆,燃起来像烧麻杆,只是冒着很浓的烟,它所沾染过的帐篷都变黑。我猜疑这种烟可以利用,(就)试着扫上它的烟煤用来做成墨,墨的光泽像黑漆,(就是)松墨也比不上它了,于是就大量制造它,给它标上名称,叫做“延川石液”这种墨以后一定广泛流行在世上,(不过)从我开始做它(罢了)。因为石油特别多,在地中产生,无穷无尽,不像松木到一定时候就用完了。现在山东一带的松林已经采完,就连太行山、京西、江南一带有松树的山,现在大都也都光秃秃的了。制墨的人还都不知道石油燃烧时产生的油烟对制墨有很大好处。石炭(一种烟煤)燃烧时发出的烟也很大,会把衣服熏黑。我高兴地开玩笑作了一首《延州》诗:“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未老,石烟多似洛阳尘。”
宋神宗熙宁年间,开始推广淤田法。谈论这件事的人以为就是《史记》中所记载的“泾水一斛,其泥数斗,且粪且溉,长我禾黍”(意思是说泾河的水一斛,其中含泥土好几斗,泾水既可以用来浇地又可以肥田,使我种的庄稼生长茂盛)。文中所说的“粪”,就是淤田。我出使至宿州时,发现过一块石碑,原来是唐朝人开挖修筑了六座斗门,拦截引导汴河水至下游的洼地来淤田,老百姓得到了淤田的利益,所以刻碑来颂扬刺史的功劳。由此看来,淤田的方法恐怕是由来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