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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四(2/7)

晏殁二十年,而韩洄、元琇、裴腆、李衡、包佶、卢徵、李若初继掌财利,皆 晏所辟用,有名于时。

徵,幽州人。晏荐为殿中侍御史。晏得罪,贬珍州司参军。元琇判度支,荐 为员外郎。琇得罪,贬秀州长史,三迁给事中。侍郎窦参善之,方倚以代己, 会同州刺史缺,参请用尚书左丞赵憬,德宗恶参,间其腹心,更用徵为之。久乃 徙华州,厚结权近,冀用。同、华地迫而贫,所献尝觳陋,至徵厚赋敛,有所奉 ,辄加常数,人不堪其求。

,势轧宰相,要官华使多其门。自江淮茗橘珍甘, 常与本分贡,竞先至,虽封山断,以禁前发,晏厚赀致之,常冠诸府,由是 媢怨益多。馈谢四方有名士无不至,其有者,率以利啖之,使不得有所訾短。 故议者颇言晏任数固恩。大历时政因循,军国皆仰晏,未尝检质。德宗立,言者屡 请罢转运使,晏亦固辞,不许。又加关内河东三川转运、盐铁及诸青苗使。

琇后以尚书右丞判度支,国无横敛而军旅济。为韩滉所恶,贬雷州司参军。 坐私广州,赐死。腆以兵侍郎判度支,封闻喜县公。衡历侍郎。

佶字幼正,州延陵人。父,集贤院学士,与贺知章、张旭、张若虚有名当 时,号“吴中四士”佶擢士第,累官谏议大夫。坐善元载,贬岭南。晏奏起为 汴东两税使。晏罢,以佶充诸盐铁轻货钱使,迁刑侍郎,改秘书监,封丹 郡公。

始,杨炎为吏侍郎,晏为尚书,盛气不相下。晏治元载罪,而炎坐贬。及炎 执政,衔宿怒,将为载报仇。先是,帝居东,代宗独孤妃,而韩王。宦 人刘清潭与嬖幸请立妃为后,且言王数有符异,以摇东。时妄言晏与谋。至是, 炎见帝涕曰:“赖祖宗神灵,先帝与陛下不为贼臣所间,不然,刘晏、黎摇动 社稷,凶谋果矣。今伏辜而晏在,臣位宰相,不能正其罪,法当死。”崔祐甫曰: “陛下已廓然大赦,不当究飞语,致人于罪。”硃泚、崔宁力相解释,宁尤切至。 炎怒,斥宁于外,遂罢晏使。坐新故所簿抗谬,贬忠州刺史,中官护送。炎必 傅其罪,知庾准与晏素憾,乃擢为荆南节度使。准即奏晏与硃泚书,语言怨望, 又搜卒,擅取官,胁诏使,谋作。炎证成之。

晏既被诬,而旧吏推明其功。陈谏以为、萧之亚,著论纪其详,大略以“开 元、天宝间天下千万,至德后残于大兵,饥疫相仍,十耗其九,至晏充使,不 二百万。晏通计天下经费,谨察州县灾害,蠲除振救,不使离死亡。初,州县取 富人督漕輓,谓之‘船’;主邮递,谓之‘捉驿’;税外横取,谓之‘白著’。 人不堪命,皆去为盗贼。上元、宝应间,如袁晁、陈庄、方清、许钦等江淮,十 余年乃定。晏始以官船漕,而吏主驿事,罢无名之敛,正盐官法,以裨用度。起广 德二年,尽建中元年,黜陟使实天下,收三百余万。王者人,不在赐与,当使 之耕耘织纴,常岁平敛之,荒年蠲救之,大率岁增十之一。而晏尤能时其缓急而先 后之。每州县荒歉有端,则计官所赢,先令曰:‘蠲某,贷某。’民未及困, 而奏报已行矣。议者或讥晏不直赈救,而多贱以济民者,则又不然。善治病者, 不使至危惫;善救灾者,勿使至赈给。故赈给少则不足活人,活人多则阙国用,国 用阙则复重敛矣;又赈给近侥幸,吏下为得之多,弱得之少,虽刀锯在前不 可禁。以为二害。灾沴之乡,所乏粮耳,它产尚在,贱以之,易其杂货,因人之 力,转于丰,或官自用,则国计不乏;多菽粟,恣之粜运,散村闾,下力 农,不能诣市,转相沾逮,自免阻饥,不待令驱。以为二胜。晏又以常平法,丰则 贵取,饥则贱与,率诸州米尝储三百万斛。岂所谓有功于国者邪!”

若初者,事晏为冗职,包佶称之。历太康令,劝刺史李芃敛羡钱,权幸,芃 厚遇之。累迁浙东观察使。代王纬为浙西观察、诸盐铁使。时天下钱少货轻,州 县禁钱不境,商贾不通。若初始奏纵钱以起万货,诏可。而持刚检下,吏民畏服。

建中元年七月,诏中人赐晏死,年六十五。后十九日,赐死诏书乃下,且暴其 罪。家属徙岭表,坐累者数十人,天下以为冤。时炎兼删定使,议籍没,众论不可, 乃止。然已命簿录其家,唯杂书两乘,米麦数斛,人服其廉。淄青节度使李正己表 诛晏太暴,不加验实,先诛后诏,天下骇惋,请还其妻。不报。兴元初,帝浸寤, 乃许归葬。贞元五年,遂擢晏执经为太常博士,宗经秘书郎。执经还官,求追命, 有诏赠郑州刺史,又加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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