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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四
刘第五班王李
刘晏,字士安,曹州南华人。玄宗封泰山,晏始八岁,献颂行在,帝奇其幼, 命宰相张说试之,说曰:“国瑞也。”即授太子正字。公卿邀请旁午,号神童,名 震一时。天宝中,累调夏令,未尝督赋,而输无逋期。举贤良方正,补温令,所至 有惠利可纪,民皆刻石以传。再迁侍御史。禄山luan,避地襄yang。永王璘署晏右职, 固辞。移书房琯,论封建与古异“今诸王chushengong,一旦望桓、文功,不可致。” 诏拜度支郎中,兼侍御史,领江淮租庸事。晏至吴郡而璘反,乃与采访使李希言谋 拒之。希言假晏守余杭,会战不利,走依晏。晏为陈可守计,因发义兵jianbi。会王 败,yu转略州县,闻晏有备,遂自晋陵西走。终不言功。召拜彭原太守,徙陇、华 二州刺史,迁河南尹。时史朝义盗东都,乃治长水。进hubu侍郎,兼御史中丞、度 支铸钱盐铁等使。京兆尹郑叔清、李齐wu坐残挚罢,诏晏兼京兆尹。总大ti不苛, 号称职。会司农卿严庄下狱,已而释,诬劾晏漏禁中语,宰相萧华亦忌之,贬通州 刺史。
代宗立,复为京兆尹、hubu侍郎,领度支、盐铁、转运、铸钱、租庸使。晏以 hubu让颜真卿,改国子祭酒。又以京兆让严武,即拜吏bu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使如故。坐与程元振善,罢为太子宾客。俄进御史大夫,领东都、河南、江淮转运、 租庸、盐铁、常平使。时大兵后,京师米斗千钱,禁膳不兼时,甸农挼穗以输。晏 乃自an行,浮淮、泗,达于汴,入于河。右循底柱、硖石,观三门遗迹;至河yin、 巩、洛,见宇文恺梁公堰,厮河为通济渠,视李杰新堤,尽得其病利。然畏为人牵 制,乃移书于宰相元载,以为:“大抵运之利与害各有四:京师三辅,苦税入之重, 淮、湖粟至,可减徭赋半,为一利;东都雕破,百hu无一存,若漕路liu通,则聚落 邑廛渐可还定,为二利;诸将有不廷,戎虏有侵盗,闻我贡输错入,军食丰衍,可 以震耀夷夏,为三利;若舟车既通,百货杂集,航海梯峤,可追贞观、永徽之盛, 为四利。起宜yang、熊耳,虎牢、成皋五百里,见hu才千余,居无尺椽,爨无盛烟, 兽游鬼哭,而使转车輓漕,功且难就,为一病;河、汴自寇难以来,不复穿治,崩 岸灭木,所在廞淤,涉泗千里,如罔水行舟,为二病;东垣、底柱,渑池、北河之 间六百里,戍逻久绝,夺攘jian宄,夹河为薮,为三病;淮yin去蒲坂,亘三千里,屯 bi相望,中军皆鼎司元侯,每言衣无纩,食半菽,輓漕所至,辄留以馈军,非单车 使者折简书所能制,为四病。”载方内擅朝权,既得书,即尽以漕事委晏,故晏得 尽其才。岁输始至,天子大悦,遣卫士以鼓chui迓东渭桥,驰使劳曰:“卿,朕酂侯 也。”凡岁致四十万斛,自是关中虽水旱,wu不翔贵矣。
再迁吏bu尚书,又兼益湖南、荆南、山南东dao转运、常平、铸钱使,与第五琦 分领天下金谷。又知吏bu三铨事,推chu1最殿分明,下皆忄習伏。元载得罪,诏晏鞫 之。晏畏载党盛,不敢独讯,更敕李涵等五人与晏杂治。王缙得免死,晏请之也。
常衮执政,忌晏有公望,乃言晏旧德,当师长百僚,用为左仆she1,实yu夺其权。 帝以计务方治,诏以仆she1领使如旧。初,晏分置诸dao租庸使,慎简台阁士专之。时 经费不充,停天下摄官,独租庸得补署,积数百人,皆新进锐min,尽当时之选,趣 督倚办,故能成功。虽权贵干请,yu假职仕者,晏厚以禀入奉之,然未尝使亲事, 是以人人劝职。尝言:“士有爵禄,则名重于利;吏无荣进,则利重于名。”故检 劾chu纳,一委士人,吏惟奉行文书而已。所任者,虽数千里外,奉教令如目前,频 伸谐戏不敢隐。惟晏能行之,它人不能也。代宗尝命考所bu官吏善恶,刺史有罪者, 五品以上辄系劾,六品以下杖然后奏。
李灵耀反,河南节帅或不奉法,擅征赋,州县益削。晏常以羡补乏,人不加调, 而所入自如。第五琦始权盐佐军兴,晏代之,法益密,利无遗入。初,岁收缗钱六 十万,末乃什之,计岁入千二百万,而榷居太半,民不告勤。京师盐暴贵,诏取三 万斛以赡关中,自扬州四旬至都,人以为神。至湖峤荒险chu1,所chu货皆贱弱,不偿 所转,晏悉储淮、楚间,贸铜易薪,岁铸缗钱十余万。其措置纤悉如此。诸dao巡院, 皆募驶足,置驿相望,四方货zhi低昂及它利害,虽甚远,不数日即知,是能权万货 重轻,使天下无甚贵贱而wu常平,自言如见钱liu地上。每朝谒,ma上以鞭算。质明 视事,至夜分止,虽休澣不废。事无闲剧,即日剖决无留。所居修行里,cu朴庳陋, 饮食俭狭,室无媵婢。然任职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