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德秀进徽猷阁知泉州。他到任之时,欢迎的人群塞满了道路,就连偏僻乡村的百岁老人亦拄着拐杖赶来了,泉州城因此欢声动地。在这之前,泉州之诸小城曾预借二税达六、七角,真德秀赴任后,禁止向市民搞预借活动。有些市民几个月交不起一文钱,州郡财计亦为之窘迫。有些官吏认为不能对百姓太宽恤。真德秀则认为百姓太困苦,宁愿自己去分担他们的忧愁。
建炎初年,朝廷初置南外宗政司于泉州,当时信徒只有三百来号人,由漕司及本州提供费用,朝廷每年亦资助度牒。但时过境迁,原来的三百人现已增至二千三百余人,而费用不复给,真德秀陈请于朝廷,皇上因之下诏给度牒于百道。
史弥远死后,理宗始亲政。真德秀以显谟阁待制知福州。他在任期间,训戒下属不得滥用刑法,不得横征暴敛,不得徇私舞弊,不得罢行欺市。他说:“物同则作同,怎可有公私之别呢?”当时,闽县的里正因横征暴敛而被革职,属县的老百姓苦于贵籴,真德秀则公平地以常平仓之粮赈济之。福州沿海寇盗横行,真德秀一一将其擒获讨平。不久,真德秀听说金朝灭亡后,京、湖许多将帅摩拳擦掌,上表请收复失地,江、淮前线也有进取潼关、黄河的议论。真德秀深以为忧,他为此上疏说:“调江、淮之军去守那些无用的空城,运江、淮之粮去治那些不能耕作的废壤,不仅达不到富庶之目的,反而会招来许多根本之弊端,愿陛下对此慎之又慎,切不可轻率行事。”
真德秀被召为户部尚书,在入见皇帝时,皇帝亲自出来迎接,并且对真德秀说“:你离开朝廷十年,朕时常牵挂于你。”真德秀向皇帝进呈自己所著的《大学衍义》,并且陈述祈天永命之说,他认为“:敬者乃道德的一种凝聚。仪狄的美酒,南威的女色,郊游射猎的娱乐,禽兽狗马的珍玩,有一样沾染上了,都足以害敬害德。”皇帝欣然嘉纳,真德秀因此改任翰林学士、知制诰。他对时政多有论建。过一年,真德秀知贡举,身体也在此时得了病,皇帝拜他为参知政事,同编修敕令和《经武要略》,真德秀三乞祠禄,皇帝不得已,进真德秀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真德秀推辞不就。此时,他的病情愈来愈严重,但其穿戴起坐直至去世都表现得神清气爽,有条不紊。皇帝听到真德秀辞世的消息后,悲痛不已,并停止视朝,以示哀悼,赠真德秀为银青光禄大夫。
真德秀身材颀长,面额宽广,容貌如玉,见到过他的人都期望他能官至公辅,真德秀在朝廷做官不满十年,所上奏疏不下数十万言,其言论多切中时弊,因此,其正直的名声震动朝廷,四方人士皆争相传诵其文章,并希望目睹其风采。真德秀任官所至,都能够做到施惠政于民,实现他的主张和诺言,因而也就更加得到朝野称道。当时都城之人经常奔涌出门,因为他们听到传闻说真德秀到来了。真德秀到达后,人们更是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可谓不顾一切地来观睹真德秀,权臣史弥远因而就特别忌恨他。但是,史弥远越是排挤真德秀,真德秀的名声反而越大。史弥远死后,真德秀归朝任事,又逢史弥远之爪牙郑清之轻率挑起战事,致使兵民死者无数,国家元气亦因此大伤。本来,在这种世道升降治乱之时,给真德秀提供了施展才能的机会,可惜,此时的真德秀已年迈体衰,力不从心了。杜范力言郑清之误国,认为其贪婪狡诈较史弥远更为严重。真德秀则认为“:追根溯源,还是史弥远擅权所造成的恶果,这与扁鹊继庸医之后,一药之误,便代为庸医受责是一样的道理。”真德秀之议论与杜范看法之不同由此可见一斑。然而,自从韩。。胄将道学诬为伪学,且大肆排挤打击道学家之后,凡近世大儒之书,皆遭禁绝。真德秀晚出,独慨然以斯文自任,研究讲习而付诸实行。党禁解除后,道学所以能明于天下和后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真德秀的努力。
真德秀著有《西山甲乙稿》、《对越甲乙集》、《经筵讲义》、《端平庙议》、《翰林词草四六》、《献忠集》、《江东救荒录》、《清源杂志》、《星沙集志》。去世后,皇帝念其功德,赐其谥号“文忠”
魏了翁字华父,邛州蒲江人。数岁即从诸兄入学,俨然像成年人。稍微大一点,聪明颖悟特出,日读千余言,过目不忘,乡里称他为神童。十五岁,撰写《韩愈论》,文章抑扬顿挫,有韩愈的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