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设置市易务,小商小民,手足无措。新制每天都在颁行,不断更改没有常制,官吏茫然不知,不能详细记载,监司督察责难,以严峻刻薄作为英明。如今在农田中农民有埋怨,在商道上商人有感叹,官吏不安心本职,陛下不全部知道。想抗击四方边境的少数民族,来使国家出现太平,却首先使国家的根本动摇,众人埋怨离心离德,这是替陛下开始谋划的最大失误。
“臣下现在替陛下考虑,应该向契丹派遣使者友好往来,具体地说明以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平常的修防设备之举,没有其他的用意;疆界早就确定了,完全依照过去的边界,不能坚持这点来制造战乱,从而破坏多少代以来的友好关系。一些可疑的举动,如设置将官之类,都因此免掉。更加爱抚百姓,选择贤能之士,疏远奸佞谄谀之徒,任用忠诚耿直的大臣,使天下高兴服帖,边境防备一天比一天充实。如果契丹自己破坏盟约,这样就能够一举动用军队,收复原来的土地,发泄多少代以来的愤怒。”
奏疏进上,正好王安石再次任宰相,将所争夺的土地全部割让给契丹,东西七百里宽广,谏者认为十分可惜。熙宁八年(1075),改任节制永兴军,再次上任,没有授职就死了,终年六十八岁。在死前的一天傍晚,在官署附近落下了一颗大星,马槽里的马都被惊了。神宗在苑中致哀,哭得十分悲痛。停止上朝三天,赏赐银三千两,绢三千匹,分发给两河的士兵来建造坟墓,篆写墓碑叫作“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追赠尚书令,谥号叫作“忠献”,配享英宗庙庭。常年让其儿子以及孙子一人在相州任官,来保护他的坟墓。按以往的规定,三省的长官,只有尚书令尤其重要,追赠的人一定要兼任其他官职。到韩琦时,只单独追赠一职。后来,又发布诏令,虽然应当追加策用,不再加用师保,这是认为韩琦高贵的缘故。
韩琦早有盛名,见识气量远大,遇事喜怒不表现在脸面上,评论者认为他深沉稳重可与周勃相比,在政事方面可与姚崇相比。他成为学士戍守边关,才刚刚三十岁,天下人已将他称作韩公。嘉。。、治平年间,再次决定国家大事,来安定社稷。在这时,朝廷有许多变故,韩琦处在危难猜疑的时候,知道的无所不做。有人规劝他说:“您所做的确实是好事,万一有所差错,不但自身不能被保护,恐怕家人也无处生存。”韩琦感叹说“:这是什么话。作为人臣尽力服务于君主,生死都不计较。至于成功失败,是天意,怎能预先担忧不成功,而停止不干呢。”听到这话的人都感到惭愧叹服。在魏都很长时间,辽国使者每次经过,递交文书都写上姓名,说:“由于韩公在这里的缘故。”韩忠彦出使辽国,辽国君主询问得知他的相貌像他的父亲,就命令工匠画下来,韩琦在国外就是如此被看重。
韩琦天生朴实忠诚,礼贤下士,无论贵贱,都一样以礼相待。尤其以奖励提拔人才作为急务,如果舆论一致推举某人,即使心中不高兴,也接纳使用,因此深受众人爱戴。选举官员,都依靠法律遵循事理,他的建议请求,只要义理所在,从不迎合某人的心意。担任宰相时,王安石有盛名,有人认为可以使用他,唯独韩琦认为不可以。到任相州太守,向皇帝辞别,神宗说:“你离开了,谁可以主持国事,王安石怎么样?”韩琦说:“王安石任翰林学士力量有余,处在辅弼之臣的地位则不行。”神宗没有回答。他驻守大名时,魏人替他建立生祠。相州人像爱戴父母一样爱戴他,遇到争斗诉讼,互相劝止,说:“不要扰乱我们的侍中。”与富弼齐名,号称贤明之相,世人称之为“富韩”徽宗追论韩琦定策功勋,追赠魏郡王。有子五人:韩忠彦、韩端彦、韩纯彦、韩粹彦、韩嘉彦。韩端彦为右赞善大夫。韩纯彦官至徽猷阁直学士。韩粹彦为吏部侍郎,终龙图阁学士。韩嘉彦与神宗之女齐国公主攀婚,拜职为驸马都尉,终瀛海军承宣使。
曾公亮字明仲,泉州晋江人。推举为进士甲科,知会稽县。老百姓在镜湖旁种田,每每担心镜湖泛滥。曾公亮设置斗门,将湖水泄入曹娥江,老百姓享受到他的好处。由于父亲在会稽境内买田而犯有过失,贬官监湖州酒。很久以后,成为国子监侍讲,改为诸王府侍讲。一年后,应当按照旧例考试馆职,单独进献自己所写的文章,授集贤校理、天章阁侍讲、修起居注。提升天章阁待制,赐予金紫衣。在这之前,待制不改变服装。仁宗当面赐给曾公亮金紫衣,说:“朕于讲席赏赐你,是由于尊重宠爱儒臣。”于是主管制诰兼史馆修撰,为翰林学士、判三班院。三班院的属吏都很鄙陋,不贿赂就辞谢不可,贵族子弟,大多依靠势力请求拜见。曾公亮选取前后章程,依据情况办事,属吏不能插手。以端明殿学士知郑州,治理政事有才能因而声名在外,盗贼全部逃窜到其他州县,以至于晚上不关闭大门。曾经有过客丢失橐中财物,发布文书诘查盗贼,曾公亮上报“:我所辖境不窝藏盗贼,恐怕是同行的人隐藏起来了吧。”进行搜查,果然如此。又任职翰林学士、知开封府。不久,升为给事中、参知政事。兼任礼部侍郎,升为枢密院。嘉。。六年(1061),授职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曾公亮明练文法,任职以后,熟悉懂得了朝廷台阁的规章,首相韩琦经常咨询访问他。仁宗末年,韩琦请求设置皇储,与曾公亮等共同商定大计。密州民田盛产银子,有人偷取银子,大理寺把他们当作强盗。曾公亮说:“这是禁物,偷取银子虽然是强盗行为,与从百姓家中盗取财物有区别。”为此事展开争论,于是就下达给有司议论,比照抢劫盗窃财物的法律,盗取银子不判死刑。起初,东州人大多因此法被处死刑,从这以后就没有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