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有七八回合,姜文焕拨马便走。金、木二咤随后赶来。约有一射之地,金咤对东伯侯曰:“今夜二更,贤侯可引兵杀至关下,吾等乘机献关便了。”姜文焕谢毕,挂下钢刀,回马一箭射来。金、木二咤把手中剑望上一挑,将箭拨落在地。金咤大骂曰:“奸贼!敢暗射吾一箭也!吾且暂回,明日定拿你以报一箭之恨!”金、木二咤回关,来见窦荣。窦荣问曰:“老师为何不用宝贝伏之?”金咤答曰:“贫道方欲祭此宝,不意那匹夫拨马就走;贫道赶去擒之,反被他射了一箭。待贫道明日以法擒之。”三人正在殿上讲议,忽后边报:“夫人上殿。”金、木二咤见一女将上殿,忙向前打稽首。夫人问窦荣曰:“此二位道者何来?”窦荣曰:“此二位道长乃东海散人孙德、徐仁是也;今特来助吾共破姜文焕。前日临阵,擒获马兆;待明日用法宝擒获姜文焕等,以得胜之师,掩袭姜尚之后,此长驱莫御之策,成不世之功也。”夫人笑曰:“老将军,事不可不虑,谋不可不周,不可以一朝之言倾心相信。倘事生不测,急切难防,其祸不小。望将军当慎重其事。古云:‘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愿将军详察。”金、木二咤曰:“窦将军在上:夫人之疑,大似有理。我二人又何必在此多生此一番枝节耶,即此告辞。”
金、木二咤言毕,转身就走。窦荣扯住金、木二咤曰:“老师休怪。我夫人虽系女流,亦善能用兵,颇知兵法。他不知老师实心为纣,乃以方士目之,恐其中有诈耳。老师幸毋嗔怪,容不才陪罪。俟破敌之日,不才自有重报。”金咤正色言曰:“贫道一点为纣真心,惟天地可表。今夫人相疑,吾弟兄若飘然而去,又难禁老将军一段热心相待,只等明日擒了姜文焕,方知吾等一段血诚。──只恐夫人难与贫道相见耳。”夫人不觉惭谢而退。窦荣与金咤议曰:“不知明日老师将何法擒此反臣,以释群疑,以畅众怀?”金咤曰:“明日会兵,当祭吾法宝,自然立擒姜文焕耳。文焕被擒,余党必然瓦解。然后往孟津会兵,以擒姜子牙,可解诸侯之兵也。”窦荣听说大喜,回内室安息。金、木二咤静坐殿上。将至二更,只听得关外炮声大振,喊杀连天,金鼓大作,杀至关下,架炮攻打。有中军官入府,击云板,急报窦荣。窦荣忙出殿,聚众将上关,有夫人彻地娘子披挂提刀而出。金咤对窦荣曰:“今姜文焕恃勇,乘夜提兵攻城,出我等之不意。我等不若将计就计,齐出掩杀,待贫道用法宝擒之,可以一阵成功,早早奏捷。夫人可与吾道弟谨守城池,毋使他虞。”夫人听罢,满口应允:“道者之言,甚是有理。我与此位守关;你与此位出敌。我自料理城上,乘此夤夜,可以成功也。”正是:
文焕攻关归吕望,金咤设计灭成汤。
话说窦荣听金咤之言,整点众将士,方欲出关,有夫人又言曰:“夤夜交兵,须要谨慎,毋得贪战,务要见机,不得落他圈套。将军谨记,谨记!”──看官:这是彻地夫人留心防关,恐二位道者有变,故此叮咛嘱付耳。──金咤见夫人言语真切,乃以目送情与木咤。木咤已解其意,只在临机应变而已,亦以目两相关会,随同彻地夫人在关上驻札防卫。只见窦荣开关,把人马冲出,窦荣在旗门脚下见姜文焕滚至军前,窦荣大喝曰:“反臣!今日合该休矣!”姜文焕也不答话,仗手中刀直取窦荣。窦荣以手中刀赴面交还。二马相交,双刀并举。怎见得,有诗赞之,诗曰:
杀气腾腾烛九天,将军血战苦相煎。扶王碧血垂千古,为国丹心勒万年。文焕归周扶帝业,窦荣尽节丧黄泉。谁知运际风云会,八百昌期兆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