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三十四回(2/4)

杜少卿:“朱文公解经,自立一说,也是要后人与诸儒参看。而今丢了诸儒,只依朱注,这是后人固陋,与朱不相。小弟遍览诸儒之说,也有一二私见请教。即如《凯风》一篇,说七之母想再嫁,我心里不安。古人二十而嫁,养到第七个儿,又长大了,那母亲也该有五十多岁,那有想嫁之礼!所谓‘不安其室’者,不过因衣服饮不称心,在家吵闹,七所以自认不是。这话前人不曾说过。”迟衡山:“有理。”杜少卿:“女曰鸣一篇,先生们说他怎么样好?”二先生:“这是《郑风》,只是说他不,还有甚么别的说?”迟衡山:“便是,也还不能得其味。”杜少卿:“非也。但凡士君横了一个官的念在心里,便先要骄傲妻。妻夫人,想不到手,便事事不遂心,吵闹起来。你看

人,所以就人了。”萧柏泉:“小弟生平最喜修补纱帽,可惜鲁编修公不曾会着。听见他那言论丰采,倒底是个正经人;若会着,我少不得着实请教他。可惜已去世了。”蘧駪夫:“我娄家表叔那番豪举,而今再不可得了!”季苇萧:“駪兄,这是甚么话?我们天长杜氏弟兄,只怕更胜于令表叔的豪举!”迟衡山:“两位中是少卿更好。”老先生:“诸位才说的,可就是赣州太守的乃郎?”迟衡山:“正是老先生也相与?”老先生:“我们天长、六合,是接壤之地,我怎么不知,诸公莫怪学生说,这少卿是他杜家第一个败类!他家祖上几十代行医,广积德,家里也挣了许多田产。到了他家殿元公,发达了去,虽了几十年官,却不会寻一个钱来家。到他父亲,还有本事中个士,一任太守,──已经是个呆了:官的时候,全不晓得敬重上司,只是一味希图着百姓说好;又逐日讲那些‘敦孝弟,劝农桑’的呆话。这些话是教养题目文章里的词藻,他竟拿着当了真,惹的上司不喜,把个官掉了!他这儿就更胡说,混穿混吃,和尚、士、工匠、,都拉着相与,却不肯相与一个正经人!不到十年内,把六七万银光。天长县站不住,搬在南京城里,日日携着乃眷上酒馆吃酒,手里拿着一个铜盏,就像讨饭的一般!不想他家竟了这样

!学生在家里,往常教侄们读书,就以他为戒。每人读书的桌上写一纸条贴着,上面写:‘不可学天长杜仪!’”迟衡山听罢,红了脸:“近日朝廷征辟他,他都不就。”老先生冷笑:“先生,你这话又错了。他果然肚里通,就该中了去!”又笑:“征辟难算得正途么?”萧柏泉:“老先生说的是。”向众人:“我们后生晚辈,都该以老先生之言为法。”当下又吃了一会酒,话了些闲话。席散,老先生坐轿先去了。众位一路走,迟衡山:“方才老先生这些话,分明是骂少卿,不想倒替少卿添了许多分。众位先生,少卿是自古及今难得的一个奇人!”二先生:“方才这些话,也有几句说的是。”季苇萧:“总不必他。他河房里有趣,我们几个人,明日一齐到他家,叫他买酒给我们吃!”余和声:“我们两个人也去拜他。”当下约定了。

次日,杜少卿才起来,坐在河房里,邻居金东崖拿了自己的一本《四书讲章》来请教,摆桌在河房里看。看了十几条,落后金东崖指着一条问:“先生,你说这‘羊枣’是甚么?羊枣,即羊肾也。俗语说:‘只顾羊卵,不顾羊命。’所以曾不吃。”杜少卿笑:“古人解经,也有穿凿的,先生这话就太不了。”正说着,迟衡山、纯上、蘧駪夫、萧柏泉、季苇萧、余和声,一齐走了来,作揖坐下。杜少卿:“小弟许久不曾门,有疏诸位先生的教,今何幸群贤毕至!”便问:“二位先生贵姓?”余、萧二人各了姓名。杜少卿:“兰江怎的不见?”蘧駪夫:“他又在三山街开了个巾店生意。”小厮奉茶来。季苇萧:“不是吃茶的事,我们今日要酒。”杜少卿:“这个自然,且闲谈着。”迟衡山:“前日承见赐《诗说》,极其佩服;但吾兄说诗大旨,可好请教一二?”萧柏泉:“先生说的可单是拟题?”二先生:“想是在《永乐大全》上说下来的。”迟衡山:“我们且听少卿说。”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