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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卷卢太学诗酒傲王侯(2/7)

且说卢楠一日在书房中查往来礼,检着汪知县这封书仪,想:“我与他米无,如何白白里受他的东西?须把来消豁了,方才净!”到八月中,差人来请汪知县中秋夜赏月。那知县却也正有此意,见来相请,好生喜。取回帖打发来人,说:“多拜上相公,至期准赴。”那知县乃一县之主,难刚刚只有卢楠请他赏月不成?少不得初十边,就有乡绅同僚中相请,况又是个好饮之徒,可有不去的理么?定然一家家捱次都到,至十四这日,辞了外边酒席,于衙中整备家宴,与夫人在中玩赏。那晚月分外皎洁,比寻常更是不同。有诗为证:

汪知县为夫人这病,了半个多月,情绪不佳,终日只把酒来消闷,连政事也懒得去理。次后闻得卢家牡丹茂盛,想要去赏玩,因两次失约,不好又来相期,差人送三两书仪,就致看之意。卢楠日便期了,却不肯受这书仪。璧返数次,推辞不脱,只得受了。那日天气晴,汪知县打帐早衙完了就去,不私衙,左右来报:“吏科给事中某爷告养亲归家,在此经过。”正是要之人,敢不去奉承么?急忙郭迎接,馈送下程,设宴款待。只一两日就行,还可以看得牡丹,那知某给事,又是好胜的人,教知县陪了游览本县胜景之,盘桓七八日方行。等到去后,又差人约卢楠时,那牡丹已萎谢无遗。卢楠也向他游玩山,离家两日矣!

那时卢楠园中牡丹开放,冠绝一县。真是好!有《牡丹诗》为证:

笑动人心意切,几多消息五更风。

天下有这样不巧的事!次日汪知县刚刚要去游,谁想夫人有五个月,忽然小产起来,倒在地,血污浸渍。吓得知县已是六神无主,还有甚心去吃酒!只得又差人辞了卢楠。这夫人一病直至三月下旬,方才稍可。

开遍上林,耀服繁华艳农。

凌波仙斗新妆,七窍虚心吐异香。

卢楠因想汪知县几遍要看园景,却俱中止,今趁此盛时,何不请来一玩?也不枉他一番敬慕之情。即写帖儿,差人去请次日赏。家人拿着帐,来到县里,正值知县在堂理事,一径走到堂上跪下,把帖呈上,禀:“家相公多拜上

最怜圆缺,曾照古今愁。

何似神多薄幸,故将颜恼人

艳丽。须臾,转到桃蹊上,那浑如万片丹霞,千重红锦,好不烂漫!有诗为证:

淮南何用歌《招隐》?自可淹留桂树丛。

一自《清平》传唱后,至令人尚说王。

风斗百芳,自甘篱落傲秋霜。

夫妻对酌,直饮到酩酊,方才寝。

何人铁笛?乘醉倚南楼。

原来那池也有个名,唤“滟碧池”池心中有座亭,名曰“锦云亭”此亭四面皆,不设桥梁,以采莲舟为渡,乃卢楠纳凉之。门公与差人下了采莲舟,动画桨,顷刻到了亭边,系舟登岸。差人举目看那亭,周围朱栏画槛,翠幔纱窗,荷香馥馥,清风徐徐,中金鱼戏藻,梁间紫燕寻巢,鸥鹭争飞叶底,鸳鸯对浴岸旁。去那亭中看时,只见藤床湘簟,石榻竹儿,瓶中供千叶碧莲,炉内焚百和名香。卢楠科跣足,斜据石榻。面前放一帙古书,手中执着酒杯。旁边冰盘中,列着金碳憨藕,沉李浮瓜,又有几味案酒。一个小厮捧壶,一个小厮打扇。他便看见行书,饮一杯酒,自取其乐。差人未敢上前,在侧边暗想:“同是父母生长,他如何有这般受用!就是我本官中过士,还有许多劳碌,怎及得他的自在!”卢楠抬看见,即问:“你就是县里差来的么?”差人应:“小人正是。”卢楠:“你那本官到也好笑,屡次订期定日,却又不来。如今又说要看荷,恁样不利,亏他怎地了官!我也没有许多闲工夫与他缠帐,任凭他有兴便来,不奈烦又约日。”差人:“老爷多拜上相公,说久仰相公才,如渴思浆,不得来请教,连次皆为不得已事羁住,故此失约。还求相公期个日,小人好去回话。”卢楠见来人说话伶俐,却也听信了他,乃:“既如此,竟在后日。”差人得了言语,讨个回帖,同门公依旧下船,扌华到柳堤下上岸,自去回复了知县。那汪知县至后日早衙,发落了些公事,约莫午牌时候,起去拜卢楠。谁想正值三伏之时,连日酷非常,汪知县已受了些暑气,这时却又在正午,那红日犹如一团烈火,得他中火冒,内烟生。刚到半路,觉天旋地转,从轿上直撞下来,险些儿闷死在地。从人急忙救起,抬回县中,送私衙,渐渐苏醒。分付差人辞了卢楠,一面请太医调治。足足里病了一个多月,方才堂理事,不在话下。

那知县一来是新起病的人,元神未复;二来连日沉酣糟粕,趁着酒兴,未免走了酒字下这儿;三来这晚坐夜,着了些风寒。三合凑又病起来。见得卢楠赏月之约,又虚过了。调摄数日,方能痊可。那知县在衙中无聊,量卢楠园中桂必盛,意借此排遣。适值有个江南客来打丰,送两大坛惠山泉酒,汪知县就把一坛,差人转送与卢楠。卢楠见说是酒,正中其怀,无限喜,乃:“他的政事文章,我也一概勿论,只这酒中,想亦是知味的了。”即写帖请汪知县后日来赏桂。有诗为证:

却说卢楠索刚直豪,是个傲上矜下之人,见汪知县屡次卑词尽敬,以其好贤,遂有俯之念。时值九月末旬,园中开遍,那数甚多,内中惟有三为贵。那三?鹤翎、剪绒、西施。每一各有几般颜大而媚,所以贵重。有《待》为证:

园林一片萧疏景,几朵依稀散晚香。

卢楠正与宾客在下击鼓,豪歌狂饮,差人执帖上前说知。卢楠乘着酒兴对来人:“你快回去与本官说,若有兴,即刻就来,不必另约。”众宾客:“使不得!我们正在得趣之时,他若来了,就有许多文亻刍来,怎能尽兴?还是改日罢。”卢楠:“说得有理,便是明日。”遂取个帖,打发来人,回复知县。

凉影一帘分夜月,天万斛动秋风。

影,山河一气秋。

千古斗芳,富贵真夸艳妆。

飘残金粟随风舞,零天香满地铺。

玉宇淡悠悠,金婆彻夜

不觉尽夏临,倏忽间又早六月中旬,汪知县打听卢楠已是归家,在园中避暑,又令人去传达,要赏莲。那差人径至卢家,把帖儿教门公传。须臾间,门公来说:“相公有话,唤你当面去分付。”差人随着门公,直到一个荷池畔,看那池团团约有十亩多大,堤上绿槐碧柳,蔽日;池内红妆翠盖,艳映人!有诗为证:

自古:“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像汪知县是个父母官,肯屈己去见个士人,岂不是件异事。谁知两下机缘未到,临期定然生事故,不能相会。这番请赏桂,汪知县满意要尽竟日之,罄夙昔仰想之诚。不料是日还在眠床上,外面就传板来报:“山西理刑赵爷行取京,已至河下!”恰正是汪知县乡试房师,怎敢怠慢?即忙起梳洗,衙上轿,往河下迎接,设宴款待。你想两个得意师生,没有就相别之理,少不得盘桓数日,方才转。这桂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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