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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徐鸣皋弟兄观打擂飞云子风鉴(2/2)

走到殿上,参过了神仙,左右观看。只见许多人围着一个相面先生,上边一幅白布招牌,上写“飞云神相”鸣皋:“这个相面先生大言,自夸神相。”徐庆。“江湖术士,大都如此,夸张大,其实本事平常。”罗季芳:“我们叫相一相。若相得不准,把他招牌扯掉他。”鸣皋;“匹夫,他不过为糊之计,由他夸奖,你甚事?”徐庆:“我们叫相一相,试试他本事何妨?”三人挨人丛,只见这先生有四十多岁年纪,三缕清须,神清目朗,相貌飘然。一见鸣皋等便站将起来,把手一拱,:“三位豪杰请了。”三人也还个礼。旁边有二条凳,先前相过的见来了三个华的少年,知是贵家公,便站将起来。

飞云收拾了东西,同了鸣皋等三人了福真观。一路行来,见座大酒楼,装演得十分气概,招牌上写着“雅仙楼”三字,乃一同走里面,极是宽敞。店小二问过菜,便摆上佳肴,四人饮酒谈心。飞云把徐庆、罗季芳相了,说他二人福禄俱,只不及鸣皋的好。鸣皋问起师父海鸥:“一别多年,因何不见到来?弟十分记念。”飞云:“我们几个人,虽不同姓,情比同胞。每年一会,七人聚首,痛饮一日。那会的地方,却无一定之,会的日,亦非一定。这日都是上年相会之时预先约定,来年某月某日,在某相会。虽路隔数千里,从无失信。会过之后,或二人一起,或独自一人,各各散去,遍游天下,无有定。”

看官,他们七个兄弟,不以年纪论大小,却以术分次第。这飞云却是老三,他的剑术非同小可。四人正在饮酒谈心,只见外面来二人:一个年少书生,一个却是和尚。飞云把手招:“二位兄长贤弟,我在这里。”毕竟二人是何等之人,且听下回分解。

鸣皋:“不才颇愿学,未知能否?”飞云把手摇:“难,难。公岂肯抛却了天大家私、,却去山受那凄凉的苦楚?虽则一时兴,日后必然懊悔。这就叫心难,是学最忌的病。所以在下替公可惜。”鸣皋:“把我师父也是这般说来。”飞云:“尊师姓甚名谁?”鸣皋:“我师号叫海鸥。”那飞云听了,拍手大笑,:“吾是谁,原来是我七弟的贤徒。那年他曾说过,在江南传一徒弟,我却未曾问及姓名,不今日相会!”鸣皋:“如此说来,是不才的师伯。”便作了一揖。飞云:“既是自家人,此地非说话之所。”遂向众人:“有慢列位,明日候教了。”那些闲人见他把招牌收了,也都散去。

鸣皋等坐下,飞云问过了三人姓名、居。鸣皋:“久慕先生大名,不才等特来求教。”飞云把他左手来一看,不觉拍案长叹一声,:“惜乎吓惜乎!”鸣皋:“敢是践相不好么?”飞云:“公的尊相,少年靠荫下之福,中年有数百万之富,晚年享儿孙之福,名利二全。为人豪侠,仁义为怀。当生二一女,早年发达,为国家栋梁。寿至期颐。一生虽有几次难星,皆得逢凶化吉,事到危急,自有人相救。”鸣皋笑:“照先生这般说,不才就极知足、极侥幸的了,还有甚可惜?”飞云:“照公的相貌,若落在平等人家,无甚好,便生厌世之心,弃家修。虽不能白日飞升、得上八的神仙,亦可个地行仙,长生不老,十洲三岛,任你遨游。岂不胜那百年富贵,如顷刻泡影哉?”

三人来到一个院,抬一看,只见“福真观”三字。鸣皋:“这是有名的神仙庙,我们何不去瞻仰瞻仰?”送一同步里边。只见那江湖上的巾驴瓜,行行都有。无非是那小黑的拆字,八黑算命,鞭汉的卖膏药,叹册的说评话,那哄当驴在那里甏,那四平捻在那里医治病,那鞭瓜在那里打拳,那雨在那里画符咒,看一回都是平常之辈,无非一派是江湖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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