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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章(2/7)

“那么,其余的三万两呢?”

翻来覆去的盘问,问到这一句上,才是击中要害。但问官的想法不同,有人求落石,有人讲“就事论事”赵舒翘念潘祖荫在王树汶这一案上的自悔鲁莽,歉然谢过,因而对他在云南报销案上所持的“完赃减罪”不事苟求的宗旨,觉得应该到“不为已甚”这句话。而此时正是他该执持宗旨的时候。

“再说,惇王对这一层看得很重,如果混了事,也怕他不会善罢休。”

“你再往下讲。”

“龙继栋也用过百川通的银票,是你送他不是?”

“大致照单的。”潘英章说“有些东西买不到,或者货不好没有买。一共买了两千一百多两银。”

潘英章迟疑了一会才答:“送给他了。”

潘英章苦笑不答。其实这是无须问得的,当然是借此“调剂”之意,要问的是,李郁华得了多少“好”?

问官相视而笑,又彼此小声商量了一下,由刚毅问

暗的分是重新调集顺天祥、百川通的帐簿,清查崔尊彝的收支,要想揭开一个疑团:何以他京一趟,要用掉八万多两银

“是…,”潘英章想了想说“两千五百多两银,细数记不得了,是开了单买的。”

潘英章早就在路上便接到警告了,千万不能牵涉到周瑞清跟他以上的人,所以用斩钉截铁的声音答:“决不是!”“然则所为何来?好了,这话暂且也不问你。”赵舒翘说:

他问得蓄,赵舒翘却是直揭其隐“这五千两,”他问“是不是给周瑞清的酬劳?”

这话当然说得是,连沈家本都不能不默认。

“那十万七千六百两,是云南的公款?”

“这一说,除掉费八万两,余下的两万七千六百两,是崔尊彝挪用了?”

办到这里,分开两分在“追”明的是追人追赃,照孙家穆所供,凡曾分到钱的官员,是奏请解任或革职,到案应讯,书办则由步军统领衙门,派兵逮捕。有的逃掉、有的畏罪自尽、有的心惊,但也颇有人鼓掌称快,认为经此雷厉风行的一番整顿,官场风气,将可丕然一变。

未说之前,先看一看潘英章的神态。他眨着,凝望着砖地,显得非常用心的样,此时只要一声断喝,便可以教他张皇失措,但赵舒翘不愿意这么

当然,周瑞清是个关系特殊重要的人,孙家穆只在报销上替崔尊彝弥,他所收的四万五千银,都分了给本司的官吏,与堂官无涉。如说王文韶、景廉受赂万,当然是周瑞清过付。但是,牵涉到一二品大员,非司官所能讯问,因而在前,要问他的,也只是如何在崔尊彝、孙家穆之间说合而已。

不然如何呢?他虽未说,大家亦都了解,言官未见得肯默尔以息。

盈千上万的,自然用的是银票。由崔尊彝写条通知顺天祥、百川通开票,而银票承兑,大致亦可查明来龙去脉,银楼、绸缎铺、药店,都有他们往来相熟的银号代为兑过崔尊彝所开的票。一笔一笔追到底,连崔尊彝在“八大胡同”的缠之资,亦很清楚,这样结算下来,有着落的销,总计是五万三千多,还有三万四千多银,不知去向。

兵、工两议准,手续都清楚了以后再付。”

“到后来我就不大问到这件事了,一来要忙着引见,二来,土不服、,一直在龙家养病。”

“李郁华是不是照单买了?”沈家本问。

“李郁华呢?有没有帮着你游说?”

于是,他先咳嗽一声,意示他有话要说,接着看一看左右,是打个招呼,等于在说:“稍安毋躁,且等我说完。”

草草问了几句,吩咐还押,接下来便是提审孙家穆。潘英章未到案以前,都推得一二净,此刻人证俱在,无可抵赖,他见风使舵,觉得不如和盘托,一则见得诚实不欺,再则责任分开来担负,罪名可减,所以一堂下来,案情纵非落石,大致也都明白了。

李郁华是个不能“共事”的人,潘英章一到京,跟周瑞清和龙继栋谈起云南报销案时,就受到过警告。此时老实答供,同时又说:“李郁华曾经一再问起,我也不敢冷落他,所以拿崔尊彝托买东西这件事,转托李郁华去办。”

“这就是说,多下四百两银,可曾缴回?”

潘英章有些张,结结地回答:“这,这也可以这么说。”

“是人参、鹿茸这些珍贵药材。”

“很痛快地说吧,”赵舒翘将双手一摊“明知他这三万四千多银,用在什么地方,只是死无对证,我们不能武断,说这笔款一定是送给谁了。各位看,这话是不是呢?”

给他多少钱?”

“托李郁华买的什么东西?”

“是的。”

“崔尊彝虽死,有周瑞清在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用到那里去了呢?”沈家本向问官表示看法:“三万四千多银,不是一个小数,总要有个代。不然…。”

“不是!”潘英章说“我自己有一万银,划五千给龙继栋,是还他的房价。另外送了四百两银,是津贴他的饭,送他老太太的寿礼。”

“既然这样,扣下五千两在情理上就不通了。如果你认为孙家穆没有办妥,兵、工两未曾议准,可以扣住那三万两不给,为什么先扣五千两?”沈家本问“你想想看,是不是情理不通?”

“你将你替崔尊彝经手的帐目,说一遍看。”

他的供词与潘英章的话无甚,问到应付五万,何以只付四万五,为何留下五千?他却说不一个究竟。只表示那五千两银,一直未曾动用,仍旧存在顺天祥,便是他未曾受过任何“好”的明证。

“是!”潘英章眨着思索了好一会,很谨慎地答说:“备用报销银一共十万七千六百两,我代崔尊彝买东西,了九千四百多两,余下一万五千八百多,给他本人了。”

“什么叫‘也可以这么说’?事实俱在!现在我们替崔尊彝算笔帐看,他自己私项是三万二千两,借用顺天祥两万八千两。就是六万,再挪用公款两万七千六百两,总共八万七千六!”沈家本提声音问:“一个京引见,何致于用到这么多钱?”

“其余三万两,等崔尊彝到京,结案以后自己付。”

“于此可见,这件案手之初,就要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逮住崔潘两人,才是正办。如今,崔尊彝死了,什么话也都不用说了。”

沈家本的这一问,分清了眉目,略有倦意的问官,无不神一振,凝视着潘英章,要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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