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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2/10)

“请教王爷,”宝廷接质问:“懿旨代:‘妥议奏’,复奏说是‘毋庸置议’,这不是拿懿旨回去了吗?”

等那笔帖式念完,宝廷一当先,声说:“驳得好,驳得痛快!不过,这不是驳吴可读的遗折,是驳上月十七的懿旨。”

“不过,”礼王始终想维持他的原议“这个稿不必动,徐、翁、潘三位的折底,个抄件,一起呈,恭候圣裁。此外那位有说帖,也是照此办理。”

接着他命人找来一名笔帖式,拉长了声调,抑扬顿挫地念着他所拟的奏稿。

这个商人叫李山,本名李钟铭,是山西人,在琉璃厂开了一间极大的当铺,九开间门面,字号“宝名斋”李山长袖善舞,当时的一班名公卿,甚至连惇王都被他结上了,在琉璃厂声势赫赫,。俗语说的是“行大欺客”宝名斋既有那样的规模,李山又有通天的手,因而伙计生意的那副脸孔,便很难看,京中的穷翰林,不知多少人受过他们的气?别人倒还罢了,张佩纶何能受此辈的肮脏气?当然要作报复。

侍读学士黄芳。跟在他边的那个,落拓不羁,仿佛脸都不曾洗净,是名士派最足的国监司业宝廷。俊的那两个,一个长白面,双目棱棱,一个骨秀神清,翩翩少年,是翰林院侍讲张佩纶和肃亲王豪格七世孙,刚散馆授职编修的盛昱。

“那么,”礼王问:“香涛,你的意思,到底该怎么办呢?”

张之和黄芳也都表示,各有奏疏,这是不能人所难的,因而又改变了办法。

可惜,贺寿慈已非复有当年不愿厕“穆门”的清风亮节,行逾不检,颇有贪名。不但家人弟与书办之往来,而且他本人还结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商人,以致大受其累。

“想来大家都看过原件了。很好,这省了许多事。懿旨‘妥议奏’,我拟了个复奏的稿在这里,诸位看妥不妥?”

“山西人李钟铭即李山,在琉璃厂开设宝名斋当铺,称工尚书贺寿慈,是其亲戚,招摇撞骗,无所不至。内则上自朝官,下至吏,外则大而方面,小而州县,无不结往来。或包揽报销,或打铨补,成为京员钻营差使,或为外官谋私书,行踪诡秘,

吴可读的遗折,早已传诵一时,原件虽不多几人见过,抄件则几乎人手一份,因而没有人答话。

的风十足,视阔步,上得堂来,有人执手寒暄,就这时又有个人,瘦得象只猴,捞起又长又大的实地纱袍的下摆,一溜歪斜地冲了上来,惇王便说:“好了,张香涛也来了,可以开议了。”

这是反过来的法,继统而继嗣,既可不违家法,又可消除张之所说的“长而不贤,难承大统”的顾虑。大家都认为是个好办法。

“这话顾虑得是。”恭王取一张纸来:“徐、翁、潘三位,来一件折底,大家不妨看看。”

这是因为他正有一件大案在手里,必须全神贯注去搏击,搏击工尚书贺寿慈。

“不然!”宝廷摇摇说:“我要单衔上奏。”

这真是语惊四座!首先,礼王就觉得这指责太严重,气急败坏地说:“竹坡,你怎么可以这样儿说?”

第二段是说“俟皇帝生有皇,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已包括了继统穆宗的意思在内,何须臣下再提请求。综括这两,便得这样一个结论:“吴可读以大统所归,请旨颁定,似于我朝家法,未能知,而于皇太后前此所降之旨,亦尚未能细心仰。臣等公同酌议,应请毋庸置议。”

于是除了徐、翁、潘的一个奏折以外,清中人,纷纷集议,宝廷、黄芳、张之都有折,唯独最喜言事的张佩纶,却搁笔未动。

“这一次的懿旨中,‘则是此意’这句话,是今天会议的要关键。”张之一开,便知与宝廷站在一边,他摇晃脑地又说:“‘是’者,‘是’其将大统宜归嗣之意,‘妥议奏’之‘议’者,‘议’夫继嗣继统,并行不悖之方。臣工奉诏陈言,岂可以依违两可之游词?”

改变的办法是,礼王所拟的原折,仍旧照上,此外有人愿有所建言的,或合疏,或单奏,各听其便。

这篇文章得很好,首先引用雍正七年上谕,申明不建储的家法,而建储非臣所能参议。继统与建储,字样不同,其实是一回事,所以“大统所归”亦非臣下所能提请求。将来皇帝亲政,当然会尊重穆宗的统系,斟酌尽善,此时不能预先拟议一定的办法。

于是礼王咳嗽一声,从怀里掏一张纸来扬了一下,慢吞吞地说:“这是吴可读的遗折,有没有看过的没有?”

“煌煌圣谕,传之四海,‘即是此意’四个字,应有所疏解。”张之停了一下说:“照吴柳堂遗折的意思,今上一生皇,就承继穆宗为嗣,继穆宗之统,这是类乎建储,有违本朝家法。如果这位皇,长而不贤,难承大统,到那时候就更为难了!所以如何继嗣继统,并行不悖,今日正须从长计议。”

徐、翁、潘是徐桐、翁同和、潘祖荫,他们以穆宗的师傅及南书房翰林,当时参与迎立当今皇帝大计的分,公同奏,有所主张。折底是翁同和所拟,其中最要的两句话是:“绍膺大宝之元良,即为承继穆宗毅皇帝之圣。”意思是说:将来当今皇帝择贤而立,所立的嗣君,就承继穆宗为后。

贺寿慈是湖北蒲圻人,光二十一年的士,虽有文名,但因不愿投权相穆彰阿门下,因而以二甲第四名的第,竟不能翰林,用作吏主事,咸丰初年,一度军机,当章京,以后补上了监察御史。照规矩,一为言官,就不能再留在军机,贺寿慈当了御史,亦颇有表现,经国大计,数数建言。在宦途上,平平稳稳地循资渐,到光绪三年,已爬到了工尚书的位。

听来理由十足,礼王越发结结地,急得说不话来。

一打听之下,李山最大的“护法”是贺寿慈。清在京中大老中,最看不起三个人,一个董恂、一个万青藜,还有一个就是贺寿慈。因而张佩纶便毫不容情地奏上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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