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
“哼!”方观承冷笑一声,接着用微带训斥的语气说“你以为理亲王还有将来吗?真未见有执迷不悟如此者!”
“老四!”弘昌问:“你说了些什么?”
“别提今天是我大哥叫我来的。”
“好!”方观承很快地答应“只说接到宗人府的通知,自然应该来。”
等杨一帆送他回北屋时,只见弘升、弘普埋在写亲供,弘皙、弘昌则坐在远
,促膝而谈,一见弘皎,两个人都抬起
来看着他。
弘昌看了弘皙一,取得了默契,
说:“好!我去看。”
“也许,”方观承毫不放松,接着说:“理王许了昌大爷,他一登大位,封你亲王世袭罔替。那是件很渺茫的事,俗语说:赊一千不如现八百,你拿现成的一个贝勒去赌哪个不知
在那儿的亲王,岂非太不划算了吗?”
“就是玩玩吗?”
“还有什么?”
“是我大哥。”
“王爷的意思是,如果昌贝勒不关照,就不来了?”
方观承抱以歉然的一笑,又问:“今天呢?是理亲王请王爷你来得,还是只为了宗人府的通知?”
等弘昌在弘皎原坐之坐定,也重新唤了茶,何志平便向杨一帆使个
,双双弯腰后退,悄悄踏
门槛,而且顺手轻轻的将屏门掩上。方观承改了称呼“昌大爷!”他叹
气,是那
无可奈何的神情“你怎么也跟理王在一起淌浑
呢?”
依旧是杨一帆陪着到南屋。方观承对他比对宁郡王还恭敬,等他一门便跪下说
:“给昌贝勒请安。”
“我心里在想,这下皇位怕要动了。过了几天,理王约我吃饭,跟我说:老四,等我一年之后接了位,把你晋为亲王。我说,那敢情好。以后理王就常来请我过府去玩,差不多每回都要唱戏,玩得很晚才回来。”
“他怎么说?”
这一下,弘昌才真的害怕了。不过,他还是只能用大言悚赫“
“我知。老王回鹘先帝,逾于常格;先帝酬庸老王,也逾于常格。上一辈的恩怨都有了很好的
代;请问昌大爷,理王又有什么逾于常格的恩惠到你
上?”
弘昌不作声,停了一下才说:“先王当初受了怎么样的委屈,你总知吧?”
弘昌然变
“你们敢把我怎么样?”他急促的责问。
“都不是。是我大哥告诉我,一定要来。”
“别客气,别客气。”
“以后,”弘皎回忆了一下“庄王要我倒易州去看陵地,我就去了;过了四五天才回来,听说理王跟今上谈好了。”
“没有了。王爷请回北屋吧!”方观承又说:“请王爷顺便跟昌贝勒说一声,他如果愿意看你的亲供,就请过来。”
“话很多,”弘皎老实答说:“方问亭托我带话,大哥你愿意看我的亲供,就请过去。”
“请上座。”
由远而近,已问到前,方观承觉得够了,便向何志平示意,把问答变个
裁,化成自白的亲供。何志平的笔下很快,真可说是一挥而就,一笔赵松雪的行楷,漂亮整齐,弘皎毫无困难的读完,指
一
,要求修改。
“他说:也是看永琏的份上,有庄王作保,倘或永琏能够成人继位,没有话说;倘或永琏二十岁以前去世,皇位便得传给理王。”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必辩。反正谁是皇上,谁的话就有理;将来理亲王又有一话,一样也是振振有词。”
“对。”弘皎问说:“还有什么事?”
“我是怀念怡贤亲王待我的好,不能不替昌大爷你着急。”方观承
接着说:“如果说,先帝亏待了废太
,可没有亏待怡贤亲王。”
弘昌语。原先那
盛气一
,心里不免嘀咕;自己想想,实在也稍嫌鲁莽。但事已如此,也只好寄望在理亲王弘皙
上了。
“那么,去年端慧太薨逝,王爷,你是怎么个想法?”
“昌大爷这话错了。为臣
,无非遵命行事。”方观承从从容容地说:“皇上仰
先帝晚年宽猛相济之心,克保亲亲之谊,是故
委曲求全,而且加恩九族,不吝爵禄,就像昌大爷,你这个贝勒不是今上封的吗?”
这话说中了弘昌的心病;而上还不肯承认“我是抱不平,”他说:“并非贪图富贵。”
弘昌语,但脸上却仍是不以为然的神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贪富贵,命总要的吧?昌大爷啊昌大爷,你简直在玩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