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大吃一惊,愣了好一会才问一句话:“莫非乾坤未定?”
“不碍事。”
“不是。”曹震答说:“到了那里你就知了。”
“客官说要私下跟我谈;令友在一起,不碍事吗?”
“这是可想而知的,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一尘答说:“来找不能不去,去了不能不说;说了不能不让人
传,这一传,我就在劫难逃了。”
“是一劫?”曹震问:“足下知
不,第二天就另外有位贵人,专程来敦请,哪知足下已去如黄鹤了。”
“尊姓是曹?”一尘问。
“足下知这个八字是什么人吗?”
仓神庙很大,一尘独占一座小院落;虽是清晨,求教的人已经很不少了,有个年轻后生在挂号。见此光景,曹震倒有些踌躇了。“仲四哥”他低声说
:“你能不能像个法
,让我跟一尘
单独谈一谈?”
“好,有何见教,请说吧!”
明知他已颇为不悦,曹震却仍旧赔笑说:“足下是在过于
明,还请指教,以开
。“他接着又说:“我此来,就像
浒上所说得,又一场富贵,要送与足下。”
看他神态诡秘,仲四不免好奇“震二爷,”他问“你找他算命?”
“是。”
仲四不懂什么叫“设砚”?只说:“他住在仓神庙。”
“你跟客人去说,我临时不
,今天不会客;请他们明天再劳驾。”一尘
又说:“打发了客人就回来,守着楼梯,别让人闯上来。”小康答应着走了,一尘
便
一步向曹震请教家世,听说是曹寅的侄孙,很
兴得表示,应该算是世
,但却未说先人
往的经过,曹震想打听又不知如何措辞,只好听他一个人说了。“小康走了,咱们言归正传。”一尘
说:“曹爷,你总知
雍正元年有一
不立储得上谕吧?”
“是,”曹震咳嗽一声,压低了嗓问
:“足下几年前,算过一个
午卯酉的八字,总还记得吧?”
“不见得。”一尘使劲的摇着
说。
“当然记得。”
“啊,啊!说的一不错,
士我太懵懂。”曹震
接着又说:“不过,如今情形不同了,你所顾虑的事,都没有了。”
“是,是,田纪不可。”曹震略停了一下又说:“咱们也言归正传,有位贵人,我是说吧,就是当年来敦请你的一位王爷,仍旧想请你
京,以便好好儿请教。这位王爷是皇上的亲信,当年陪皇上来过,你一听他的声音就知
的,他自然还要带你去见皇上,足下,如有所求,无不可如愿。”
“我只求保我一条老命。”一尘说:“我自己知
自己的命,不可妄求富贵,否则就是自速其死。说老实话,我命果然有这场富贵,不必等你曹爷送来,我早就命
“知。”
“还有一位呢?”
“姓仲,镖行买卖。”曹震答说:“是我的好朋友。”
“是的。”
所谓“静室”是孤单单的一座小楼,事的领上楼去;说一声:“
长,客人来了。”原来一尘
是
家装束,不过仍旧带着墨镜,
士
墨镜,加上一
连鬓的大胡
,形容古怪之中,透着些
稽,曹震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个人算命算得那么准。
“知又何以失之
臂?”
这几句好话,消释一尘心中芥
“多谢客观好意。”说了这一句,他住
侧耳,静听了一下,提
了声音问
:“小康,你上来
什么?““挂了三十多号了——”小康一脚踏
来,不妨有人在,便把话停住了。
“客官看是失之臂,我自己看是躲过一劫。”
“客官简直是明知故问。”一尘语气怫然“请问,传
禁中,上达天听,你倒想我犯的是什么罪名?”
仲四想了一下说:“你请等一等,我去想法,不知
行不行?”说完便既走了。不多片刻,仲四笑嘻嘻的走了来,当然是有了满意的结果;仲四跟仓神庙的
事极熟,找到他跟一尘
去关说。一尘
一诺无词,请曹震到他的“静室”去面谈。
“这话很难说。“一尘答
:“后来我为这个八字细推过
年,只怕还有波折。曹爷,请勿见怪,我不能再多说了。”
“那么你想,皇上不立储,我竟算来一位真命天
,岂不是替他立了储了?就算皇上量大如海不追究;另外还有想登大宝的皇
,饶得了我吗?”
“对,我就是要到他的地方。你跟我一起走,别让人知。”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