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你把心放宽了，以后的日会越来越好过。去吧，太太在等着呢。”

了。”

“没有心病最好。”曹震停了一下又说：“你跟她虽说河不犯井，不过总还有关系，将来成了亲戚，你见了她还得规矩行李，所以我提醒你，今儿晚上你得好好儿敷衍她一下，为将来留个余地。”

“我们也都跟着太太吃斋。怕把厨房脏，不敢另外饭，都归仲四掌柜派来的厨，一手料理；不过分开来开。”

“你们呢？”夫人问。

杏香想了一下，方始回答：“越来越好了。”

“好吧！”杏香一说：“我就跟她见面好了。”

“何必还分开来开。一块儿吃吧。”

“这也是一时谈不完的事。长话短说，阿元先住我家，等过了八月，她就是平郡王府的庶福晋。”曹震说：“庶福晋你懂吗？”

杏香正要作答，发觉车慢了下来，从车帷中望去，已快到了，不由得就有些张了。

“这才是。”曹震接着问：“仲四待你怎么样？”

这下将曹震问住了，沉了一会儿：“今天不算正式见礼。照平常规矩，先请安，后磕，磕几个没有准儿，如今你不方便，到时候再看吧。”不问还好，一问使得杏香更有无所适从之。正在踌躇不定之际，车停了。

跪也是秋月和翠宝搀扶着，行动极其轻缓；等扶起她来，夫人又特地关照，站着太累，也不能坐低矮的小凳，让她平起平坐。此外除了曹震，翠宝和秋月却仍大家的规矩，都是站着说话。夫人自是十分慈祥，但言语中三句必有一句提到如何安胎，这让杏香第一次到，她在曹家已成了极重要的人；同时也觉得双肩的负荷沉重，如果她不能好好把孩生下来。便是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过。

秋月想了一下答说：“这样吧，跪一跪好了。”

“！”

“震二爷，”她问：“我见了太太该磕几个。”

“快开饭了！”翠宝来请示“太太是在那儿吃？”

杏香不语，只低着看她那个隆起的肚。曹震猜想她是害臊，等了一会还不见她开，便要加以开导了。

有这样的好事，杏香简直有不能相信了。不过，她已有些不安“别是为了我，妨了芹二爷跟乌二小的亲事吧？”她接下来又说：“我听仲四说，阿元要送到平郡王府，哪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都不用磕。”秋月答：“太太已经说过了，这会儿不宜拘礼；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翠宝还在迟疑，秋月便即说：“咱们家的规矩，遇到这情形，摆两张桌，震二爷陪太太一桌；咱们，坐下面一桌，一面吃，一面伺候。”

“说来话长，我只说你切之事。你回见了太太，多说好话；有秋月在旁边替你敲边鼓，说不定这回就带你京了。”

“对了！”曹震“你跟她有心病，她对你倒还很好，刚才要去看你，我说你们到晚上再慢慢儿聊。杏香，如今河不犯井，你的心病应该不药而愈了吧。”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喊来的。秋月与小丫扶了下来，首先就注视她的腹。杏香却摸着她的脸说“瘦了一儿。”

“你跟芹二爷好，阿元大概也知；再说见过了太太，就是过了明路了，你怀德又不是死孩，怕什么？”

这就是说，本来不太好，现在好了；曹震笑：“你倒很会说话。”

杏香脸一红“震二爷也说得我太小气了，”她说：“我是让她，不是有什么心病。”

“一路上睡不能好睡，吃也没有好好儿吃过一顿，怎么能不瘦？”

“了？”杏香诧异地问说：“是怎么回事？”

“谢谢。”杏香低声说：“真的从见了以后，我的心定了，日也容易过了。”

“喔！”杏香又想起礼节“见了太太我该磕几个？”

“不就是姨娘吗？”

“辛苦是辛苦，不过我很兴，尤其是替你兴。”

“是了。”翠宝欣然答说：“我这就预备。”

照秋

“那可真辛苦了。”

“不磕有这个理吗？叫我心里怎么能妥帖？”

“你慢下来。”曹震说：“太太待，你重，行动格外要当心，闪了腰可不得了。等我先下去。”曹震先下，小丫后下；接着门房里现了秋月，她已经等了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