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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二小姐为人怎么样?”
“这不大家都知道了吗?”曹雪芹答说:“念过说,自视很高;有小姐脾气。”
“你喜欢不喜欢她呢?”
“无所谓。”
“这就不是老实话了。”锦儿立即指摘“终身大事,怎么能无所谓?而且你想来不是肯在这件事上马虎的人?”
曹雪芹被迫无奈,只好答一句:“喜欢。”
“喜欢她什么?是才、是貌、还是才貌两全?”
这又遇到难题了,曹雪芹只喜欢乌二小姐,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无法出口的秘密,是她跟绣春相像。在难以作答之际,不免想到,她们为什么要问这些话?
于是他笑笑说道:“这是干吗?简直拿我当贼审了?”
“你不愿意谈,就老实说好了,何必这么形容?”锦儿又说:“我们俩处处地方替你打算,不想反倒打算坏了,惹出你这么一句话,真叫人寒心。”
曹雪芹听她口发怨言,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分了,急忙赔笑说道:“惶恐,惶恐!你别生气。”停了一下又说:“这样,咱们打个商量,这句话暂且搁在一边,你另外问吧!”
“你就另外问吧!”秋月调停的向锦儿说。
“好!我就另外问。”锦儿想了一下说:“阿元是乌二小姐的心腹不是?”
“大概是。”
“如果乌二小姐把阿元带过来陪房,你乐意不乐意?”
问到这话,曹雪芹略感窘迫;笑一笑说道:“天地良心,我跟你说一句,决不是敷衍,是心里的话。”
“怎么一句话?”
“无所谓。”
锦儿与秋月都笑了,然后锦儿又问:“你是说能带来最好,否则,也不觉得可惜。是吗?”
“正是。”
“那么,阿元陪房,你拿杏香又怎么办?”
曹雪芹一愣,使劲摇着头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上头去过。”
“这大概是实话。”秋月插进来说:“过去不论,现在你应该想到了。”
“人家对杏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你是指乌二小姐?”又是锦儿发问了:“假定人家肯了。”
“那还有什么说的,我马上跟太太回明了,把她接了来。”
“你这句话,这会儿是说得轻松,你想过没有,到那时乌二小姐以外,有阿元、又有杏香,你一个人应付的下来吗?”
“阿元不算。”曹雪芹答说:“她是人家娘家带来陪房的,我又没有要她;我又不打算惹她。”
“这一层,你们是比你震二哥强。”锦儿笑着说。
“是这样,你错会意思了。”秋月说道:“说你能不能应付的下来,是怕各有意见;阿元自然帮她主子,杏香就难免受委屈,那时你怎么办?”
听得这话,曹雪芹顿时面现抑郁;起身背着手跨了几步,方又回过来说:“我怕的就是这一点。我倒还没有想到阿元,我是怕乌二小姐有小姐的架子,杏香呢,脾气不免有点儿僵。如果再加上阿元,那可真是永无宁日了。”
“如果光是乌二小姐跟杏香,到不要紧;杏香愿意守她的规矩,乌二小姐知书识礼,是明理的人,一定能处得下去。麻烦是在阿元!”锦儿向秋月使个眼色“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