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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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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房中传chu来的评论,也说“改得好,”但毕竟还是本来就好,该“尊”为“居”是锦上添hua。“太太又说,”阿元向乌思哈复命“上回答应芹二爷,由几幅好画要给芹二爷看,已经从画箱里拣chu来了,请芹二爷去鉴赏;顺便请芹二爷把那几幅chun联的意思讲一讲。”

于是,曹雪芹随着阿元到上房,仍旧只见到乌太太、乌大小姐及乌祥。乌太太母女都大赞曹雪芹;听他讲了那几幅chun联的han义;然后请他看画。

画一共是四件,最好的是赵孟頫的一个绢本手卷,画的是竹林七贤,人wu着se;竹是墨竹,仿苏东坡的笔法,画上并无题款,但有赵孟頫的印。

不过曹雪芹最欣赏的,却是唐伯虎的一幅“女儿jiao”图,是一件白纸本的小品,一尺六、七寸高,一尺一寸宽,上画水墨牡丹一支,用墨se的nong1淡,来分红白二se,上面有唐伯虎的题示;原来这zhong“正白楼子中泛大红数叶”的牡丹,即名“女儿jiao”是chu在四川的奇zhong。画好,字也好;曹雪芹从牡丹的墨法中,悟chu许多dao理,视线只在画面上移动,真有观玩不尽之慨。

“你喜huan这幅牡丹,”乌太太说:“你就带了回去。”

“不,不!”曹雪芹急忙辞谢“这样珍贵的名迹,决不敢受。”

“雪芹!”乌大小姐径自呼他的号“莫非‘长者赐,不敢辞’这句话,你都忘掉了?”

听她的语气,曹雪芹gan觉她们母女必是早就商量好了,打算着等曹雪芹看中了那一幅,即以相赠。曹雪芹实在不愿意欠她们这样重的一个人清;当即答说:“大姐说的是,我不能不识抬举。不过,今天的情形不一样,我刚拟了八幅chun联,好像拿这幅珍品作为酬劳似的。这可真是太不相称了,我决不敢受。”

“假使没有请你拟chun联这回事,送你一幅画呢?”乌太太问。

“那才是‘长者赐,不敢辞’,我只有给大婶磕个tou拜领。”

“好吧!我替你留着。”

“雪芹”曹頫用一zhong难得有得兴奋的语气说:“这回你可找到丈人家了!你乌大叔、乌大婶对你都很中意,愿意拿云娟许给你;云娟的yan界很高,他要考考你。如今算是让她取中了。”

怪不得,曹雪芹总觉得这回的考验,有些突兀,也有些不大对劲;听曹頫这一说,方始明白。可是反gan随之而生。而且反gan还不止一端,但此时已不容他去细想,他只觉得要讲曹頫的兴奋压一压,但又不能当tou浇上一盆冷水,只好推到他母亲shen上。

“四叔,这件事我得问我娘。”他格外加qiang了语气说:“我许了我娘的,不论如何,总得她答应了才算。”

“那当然,父母之命是一定要的,我会跟你娘谈。不过,先要看看你自己的意思怎么样?”

看曹頫的神情,光说一句“愿意,”只怕还未满所望,他所期待的回答,应该是“求之不得”若非如此,在他看便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转念到此,不觉有些气馁,担心一句话会说得他的脸seyin沉下来,曹雪芹最怕看他这zhong脸se。

“说呀!”

一bi1之下,倒有了个计较“四叔,你别问我。”他故意装chu那zhong年纪轻,谈到自己婚事,不免腼腆的神se“要问我娘!”在曹頫看,他自然是千肯万肯,只不好意思明说而已。当下以ti谅的心情说dao:“这也是你一番孝心,我到不好埋没你。好!我先告诉乌家,回来写信给通声,让他告诉你娘讨回音。”

到乌家去了回来,情形改变了。乌太太跟大女儿商量下来,认为“相亲”这个步骤是绝不能省得;不然ma夫人已无从定主意。但京师、热河,人隔两地;将云娟送进京让曹家相看,未免有失女家shen份,而且就算是zuo长辈的肯迁就,云娟也一定不肯成行,随意唯一的办法是将ma夫人接了来。

这件事一定可以办得到,因为有个很好的理由,只说当年闺中之jiao,睽违多年,思念不已;想接ma夫人来叙旧,且不谈婚事,ma夫人为了探望爱子,亦必欣然受邀。乌思哈同意如此办法,而且认为应该由乌大小姐进京去接,礼节比较周到;日期当然就在元宵以后。

“乌都统的信已经发了,是乌太太chu名;可不知dao是不是他们二小姐代笔。”曹頫又说:“这样,我就不必写信了;你写封家信,把乌家接你娘来的本意告诉她。”

曹雪芹心想,家信当然要写,婚事亦必然要谈,可是心中的话决不能让“四叔”知dao;而又不能不让他先看,这岂非一大难题。这样一想,毫不考虑的答说:“还是请四叔写得好?”

“那不是一样吗?反正拿事情说明白就行了。”

“说得倒也是,”曹頫shenshen点tou“本来这是一件大事,也应该我chu面来说,才合dao理。好吧,我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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