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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3)

“就搁在书桌上好了。”说着,曹雪芹便在书桌后面了下来,抬看这间书斋,收拾得纤尘不染,书桌靠里堆着一叠书,看浮签上标的是“山海经”、“西京杂记”、“金石录”不由得大为惊异;乌都统居然在看这些书,实在难得。正这样转着念,一缕异香,飘到鼻端,转脸看时,阿元正在一蟹壳青的宣德炉中焚香。

听她的谈吐,便知她也知书识字;曹雪芹问到:“你大概跟你家二格格是同学?”

“我还好!”阿元是碰在上,有发护着,不算太疼;曹雪芹却在额上撞来一个包,她伸手说:“我替你。”

的手掌在他额上轻匀的着;曹雪芹的痛楚顿减;中不断地说:“多谢,多谢!行了,行了!”

“没有了。”曹震转要走,忽又回:“你回少喝儿酒!乌大婶跟太太从小就在一起,说不定要看看你。”

果然,乌思哈一见他额上的疤,便问是怎么回事?曹雪芹只说是自己碰得,不疼;随即递上信稿,这件事便掩饰过去了。

阿元笑一笑不作声;然后说:“要白纸,左面一个屉就有。”

“不忙!不忙!”乌思哈急忙说:“吃了饭再动手。”

“曹二少爷抬我了。”阿元笑:“二格格跟老师念书,我伺候笔砚,略识之无而已。”

等坐下来一看,才知有麻烦;原来曹頫改得过于蓄婉转,语气显得不够

曹雪芹心知他急于带着信赶路;想到杏香在前站等候,也希望曹震早早动,当即说:“我也是这么想,好在不费事。”

阿元已看他很想知有关二格格的事,边接下去说:“我们二格格,从小就喜文墨;从的可是一位名师,前年了翰林了。”

“脱稿了?”阿元问说。

乌思哈一面看信稿,一面;看完说;“写得很切实,费心,费心。”接着将信稿递给曹頫,问一句:“四哥,你看怎么样?”

“信不长。”曹震来说:“就迟会儿,写好了也了掉一件事。”

“差一儿又碰上。”阿元看着手中的墨盒说:“这一回要碰上了,一盒墨泼在你上,那可不小。”

“是!”曹雪芹接了信稿就走。

这是阿元已将书桌铺排好了;手中捧着一杯茶问:“曹二少爷,你的茶在那儿喝?”

这是曹頫已将信稿改好;乌思哈略看一看,连称“明”转脸向曹雪芹说:“一客不烦二主,索再劳世兄驾,誊一誊正。”

“啊!”曹雪芹急忙站起来,歉疚地问:“碰痛了没有?”

“喔,不是。”阿元停了一下又说:“是我们二格格看的。”这就越发令人惊异了,曹雪芹想再问下去,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望着阿元,有些发愣的模样。

曹雪芹笑笑不响,闪开,让阿元将笔墨捧了去,等曹頫动手改稿时,乌思哈关照:“告诉他们,把饭开来!”

“是了。”

“我不说,我不说。”

“你太客气了。”

“知了。还有别的没有?”

“这些书,”曹雪芹忍不住问说:“是你们老爷看的吗?”

这是提醒他该动笔了,曹雪芹,收拾闲思,凝神想了一会,提笔就铺好在桌上的素笺纸起稿,一共写了三张。从细看一边,改正了几个字,可以卷了。

问我好了。”

“还可以说的婉转一儿。”曹頫吩咐曹雪芹“取支笔给我。”

曹雪芹答应着向东间走去,刚转过画屏,赶站住,跟阿元又面对面了。

“开在哪儿?”阿元建议“不如在邑轩摆席,那儿离小厨房近,菜不会凉。”

“是的,”曹雪芹站起来,收拾信稿,飘落了一张,弯下腰去拾时,不到阿元也在替他捡,彼此的视线都专注在下,以至于脑袋撞了一下。

“这话不错,就在邑轩吃吧!”

阿元放了手,嫣然一笑“一回伺候你就。”她说:“教我们老爷知了,一定会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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