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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南北屋的两对,都起得很早;翠宝亲自来通知,漱洗完了,到北屋一起吃早饭。他大概天刚亮就起shen了,tou光脸hua,满面chun风。曹雪芹少不得还dao个贺,说几句取笑的话,然后与杏香一起到了北屋。
“震二爷,”杏香一进门就蹲shen请了安“给你dao喜!”
“同喜、同喜!”曹震转脸问曹雪芹说:“吃了早饭,咱们一块儿到仲四哪儿去;我叫人把那匹ma拉了来,你看看该怎么办?”
曹雪芹微觉诧异;“来爷爷不是说了吗?要我自己喂。”
“你一喂了ma,哪儿还有用功的功夫。”曹震答说:“这件事,四叔不以为然,跟我提了两次了,什么声se犬ma、玩wu丧志,一大堆老古板的话。”
“哪,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ma是你的,jiao给仲四,让他找人代喂,每个月破费几两银子就是了。”
“来爷爷要问起来呢?”
“不会问的,你也难得遇见他。”
“也只好如此了。”
曹震点点tou,看翠宝、杏香都料理早饭去了,便低声问说:“杏香跟你提了她的事没有?”
“没有明说,意思是愿意等。”
“这就对了!事情要往好chu1zuo,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曹震沉yin了一回,突然说dao:“雪芹,你得赶快完了hua烛。”
曹雪芹不知他何以有此一句话,无以作答,只有愣在那里等下文。“如果你已经娶了亲,今天就不必让杏香等了!”曹震说dao:“世家大族子弟,娶亲以前,房里有两三个人的,也不是少见的事;不过说起来,总是没chu息,也别扭的很。我劝你今年好歹把喜事办了,对太太有了jiao代;以后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多潇洒自由!”
曹雪芹对他最后的那两句话,有些听不入耳,所以仍旧保持沉默,曹震也发觉到了,正要解释,翠宝与杏香侧着shen子,ding开门帘,踏了进来,一个捧着蒸笼,一个端着砂锅。
“包子的面没有发好,将就着吃吧!”翠宝一面揭蒸盖,一面说dao:“还有tang饭。”
“我要tang饭。”曹震用手去抓包子,tang了一下,赶jin撤手;包子到落在地上。
翠宝从地上捡起包子,放在一边;从杏香手里接过tang饭来,第一碗给曹雪芹,第二碗才给曹震,等杏香也坐了下来,她才拿起从地上捡起来的那个包子,刚取到手,曹震开口阻止了。
“那个还能吃吗?”
“等我把脏了的地方撕掉了,你再看一看能不能吃,真得不能吃,我自然不吃。”她干净利落的撕去了包子pi,搁在面前碟子里;曹震看了一下不作声,只低着tou“唏哩呼噜”的吃tang饭。
这件事看在曹雪芹yan里,不免又喜又惧。喜的是翠宝shen明事理,懂得以柔克刚的dao理,能规曹震之失,足为内助;而所惧者亦在此,怕她驾驭得住曹震,就会把锦儿压了下去。
杏香却gen本不关心,没有理会这件事;他关心的只是曹雪芹,不断地招呼着:“要不要在添半碗饭。咱们两份一个包子,好不好?”不但翠宝早已冷yan在注视,到后来连曹震都注意到了,但却不便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但见门帘猛掀,带进一阵风来;在座四个人都吃了一惊,定睛看时,魏升的脸se都变了。“四老爷来了!”他气急败坏的说:“在门口下车了。”
这一下,第一个着急的是曹雪芹,不过曹震倒还沉得住气,略一沉yin,向杏香说:“你躲一躲!”
杏香一愣,看了曹雪芹一yan,转shen就走;而这一yan不知怎么,激chu了曹雪芹的勇气“不必躲!”他说“四叔问起来,我就老实说。”
“你别胡闹!”曹震不等他说完,便大声喝断,接着,便对翠宝说:“赶快把桌子收一收。”
翠宝已经在收拾了;而刚走到门外的杏香,忽又翻shen入内,不等曹震开口,先说dao:“我算是丫tou好了”说完,帮着翠宝动手。
曹震没有工夫答话,急急迎了chu去;曹雪芹便跟在后面,走到垂hua门前,遇见曹頫,便双双就地请了个安。
“我来看看!”曹頫负着手打量四周“这儿也很不坏。”
“是!比四叔那儿稍宽敞一点儿。”
“雪芹,”曹頫问dao“你住哪儿?”
“我在南屋。”
曹雪芹倒不觉得什么,曹震有些着慌,她知dao南屋有杏香的镜箱,以及其他好些闺阁中才有的衣饰用ju,如果曹頫要去看一看,底蕴尽lou,是一场极大的麻烦。于是他抢着说:“四叔上我哪儿去坐;北屋暖和。”
曹頫点点tou,徐步前行,曹震在前面走在边上带路,曹雪芹便故意落后,跟何谨走在一起,目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