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抱喜啊!”来的人寒喧客套一番,尽欢离去。
因为自觉身分尴尬而避客的真晨看见耿妈妈在收拾桌上的茶杯时,连忙接过说道:“我来就好…”相对于耿家喜气洋洋的热闹,只剩下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真展更显得凄凉孤单。
温柔寡言的真晨今老人家心生怜惜,耿妈妈忍不住再旧调重弹:要真晨赶快怀孕,只要造成既定事实;她就要逼大儿子负起责任。
“人家不是说‘老夫疼少妻’吗?”耿妈妈一厢情愿乐观地说:“我觉得曙天他对你的感情也很投人,只不过不晓得是不是什么‘婚姻恐惧症’才不肯结婚,也不想想看自己都三十好几了,居然让弟妹先娶嫁…”
真晨羞赧地淡淡一笑“他会生气的。”
没有防人之意的耿妈妈上次当着来探望虚实的何氏兄妹面前说这些话,结果隔两天又让真晨受到耿曙天严厉的警告“别想‘奉子成婚’!”
想要以孩子拴男人的心…真睿的遭遇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教训?
想起了远赴日本的真睿,真晨的心情更黯然了。
已改姓江并认祖归宗的真睿已经不再像头一个月那么常打电话给姊姊,反倒是江夫人常常替他捎来消息,让真晨知道弟弟的近况。
适应了国际语言学校的教学及日式生活,真睿已经有了新朋友,逐渐淡忘在台湾的一切。
没什么好抱怨的,在她放手的时候就已有了心理准备。
真晨幽然叹息,她应该为真睿感到庆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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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旧迎新,冬去春来。
年底才订下长风的亲事,过完年后宅邸又忙着张灯彩,准备淑眉的文定大喜。
正值放寒假的真晨就算有心帮忙也插不上手,再加上春寒节气使得爷爷的呼吸、血压都有不稳状况;情绪低落的真晨更加无法强颜欢笑,为了避免扫兴,她只有尽量远离宅邪那边热闹、欢喜的团圆场面。
一半是为了打发时间,一半是为了遏止胡思乱想,真晨在春节里专注精神为耿曙天织了一件浅灰色的毛线衣;可是却被某人私下奚落他所养的情妇“越用代疤”扮演起小妻子的角色,让恼羞成怒的耿曙天把手工精细的毛线衣束之高阁。
“别再做这种无聊事。”他对真晨说:“浪费时间!”
真晨绽开微笑,眼眸中有抹淡淡哀伤,口气仍是轻柔平静“我就是太无聊了嘛!…以后,可能也没时间了。”
她可以撒娇、可以吃醋、可以索取物质享受,甚至可以向他要求鱼水之欢…但是,绝对不能逾越分寸,冀望他施予“爱”
情妇的情往往建筑在欲上,错误的起步注定了错误的结局,能扭转乾坤修成正果的狐狸精从古至今有几人?真晨想。
察觉自己语气不好的耿曙天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不必累着了身体,趁着假日多休息也好…”真晨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晓得。我只是太闲顺手织的,没别的意思,我本来还想帮耿…”她紧急刹车改口道:“…自己织一件呢!”
再说出来,更像曲意奉承的无耻小人了。真晨垂睫敛笑。
太过亲呢也容易产生嫌隙…这已经是两人亲密关系的极限。一片真意却落得相对无语,两人的心思各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