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想英雄行侠仗义的人，发现自己其实不过是一名刽手。”无觞静静说，漆黑的眸盯着她。

“紫殒，你一向聪明。”无觞轻。

“那如果我要离开呢？”紫殒侧问他“无觞，我不想作将军了，我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作一名无拘无束的小散仙，可以么？”

“就是这样！”紫殒惊喜“你明白？”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我，原来我们必须杀来杀去，是天界的规律。我即使当了将军，也不是为了让天界和平，让大家都过着安稳的日，而是为了让一分人活着所以杀死另一分？”紫殒说着，渐渐有些激动了“我、我并不要这样，这和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我…像是…”她想着该怎么说，想了半天却没有合适的比喻，脸有些胀红了，表情却更加着恼。

“比之卫天将军又如何？她也很聪明，但她不会想些鬼蜮伎俩吧？”紫殒不知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许是因为这几个晚上阖之后，都会梦到无觞和灵夕。梦中的灵夕意气飞扬，正如自己曾经猜测过的神气。然而对她对她却起了恶。因为在梦中，更多是看到无觞的表情，无觞的行为，看到他隐藏的关心，和无奈。而女，因着自己的

无觞苦苦一笑：“我，是殇帝君。天廷之中，唯一可以和天帝抗衡的人。”他目光落在一旁，有全然的神，缓缓“天帝，是我的哥哥，我们小时总在一起，长大之后却必须分开。在爹娘死后，他成了天帝，我成了帝君。他是天廷第一人，我却是唯一可以限制他的人。我曾以为我的任务是看好他，不让他滥杀，不让他倒行逆施，让他成为好的天帝…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存在，是为了和他作对，为了…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无觞说完，只觉心俱疲，靠着椅背，长长了气。这番心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压在心中不知千百年，早已经压得他想吐。天界诸仙人虽然也都是钩心斗角以求活下来，但他们毕竟地位较低，没见过那所谓的天规，不知上面那些冷酷的条文。而他从上而下，俯视天界，心中除了厌倦，更无其它。

“我不是胡闹！”紫殒打断他的话“从我有意识起，我就一直斗啊斗啊。那些人告诉我说紫火族已经在山前，若不能打败他们，那么就只能以我为毒引，用术挥毒杀死他们。我好不容易醒过来，我知我不想死，于是我…呃，那话是叫运筹帷幄吧？我当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虽然会派兵布阵，但是太多地方都有问题。于是他们找来卫天将军当初的阵图和兵法给我，我学了，然后胜了。于是我开始觉得这人好厉害，我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开始不离开，是因为为帝君的我本不能离开。后来不离开，是遇上了牵挂的人。最后不离开，是因为…有事情要。”幽的看着她，她不会明白，而他必须去。

“青拂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她最大的牵挂，是青火族。你那次兵，其实也是为了威慑她吧？即使天帝不相信你的话，她也不会拿我族命运来冒险，对么？”紫殒抬，问。

“亏得我还去人间，去考查他们的官职，看他们办事的章程，学习他们的经验…原来我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必须和我的哥哥为敌，直到我们中间有一个，或者两个都死亡为止，像我爹那样。”无觞淡淡说，底什么划过“我曾以为我是天界很重要的人，我曾以为我和哥哥齐心协力，就可以结束这么多年来天界的动，我也曾在私下嘲笑过爹的无能…直到我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我才知，本没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个世界，被改变的只能是我！”

“火克雷，紫殒，我们可以用火攻破雷瘴。”无觞说，手在新画的地形图上指“只要在山脉此起天火，应该就消除瘴气。不过…”

“紫殒，你不要胡闹…”

“那山上怪怎么办？他们并不属于雷族吧，多年修练就快成形，难我们就为了攻山把它们都烧死？”紫殒侧看无觞，底现极重的不满“无觞，这个将军，我不想了。”

无觞摇：“紫殒，你不要任，莫忘了你的本还在南，天帝手中。若你没有受制于人，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都可以保你平安，可…”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紫殒问，即使不能改变，也可以远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