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姊说得没错,十三岁那年她给自己一个全新的身分,因为她巧遇生命中景重要的两名贵人;十五岁那年,她意外来到擎天堡,司徒灭日突然认她为义妹,好让她名正言顺地接受他的保护。
他们极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只要求她抛开过去,能过得快乐、开心。
但亲人的死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犹记那时,是她亲手埋葬他们,这般深沉的痛苦岂能说忘就忘?!
风由窗台吹进来,数盏烛火随风摇曳,投映墙壁上的人影不住晃动,勾起她的记忆——
血肉模糊的亲人、支离破碎的家庭…脑海浮现的尽是可怕的景象。
茹蕊头痛万分地抱住头,还屈起双脚蹲在墙角,脸色异常的苍白。
成为神算的传人又如何?他们窥天探地,算尽天下的人事物,却没法算出灾祸将至,终究无法改变命中的定数。
命运,实在是个神秘又教人畏怕的天机。
古初月很担心地随她蹲下,探手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事吧?”
茹蕊拨开她关心的手,猛然站起身一声不响就夺门而出。
“韩茹蕊!”
司徒灭日连忙扶起跌坐在地的妻子,气急败坏地要追出去,却让妻子制止行动。
“别拦着我。”那丫头不分轻重的举动,着实惹恼了他。
“你一个大男子哪能了解姑娘家的心事。”古初月责怪瞪了丈夫一眼,顺手拍净裙面“况且茹蕊背负的责任及过去,仍令她难以忘怀,我们突兀地说要帮她说亲,难怪她会反抗。暂且别逼
她好吗?”
在妻子柔情似水的眼神下,司徒灭日有些不情愿点头,算是允诺。
古初月微笑,正要关妥门时,抬头瞧见正上方的月亮。
其实,茹蕊本来应该是位爱笑讨喜的姑娘,但看尽死亡使她心智早熟,长久以来她对周遭的事物一向漠然,敛起最真的情绪。
人的一生短短数十寒暑,但愿她能放开心胸去面对。
那晚。茹蕊生了一场大病。
身为神医古初月重视的小妹子,在擎天堡吃好用好,三不五时还有补品补补身子,平时连受个寒都极为不易,没想到一犯病竟是如此惊天动地。
为此,古初月提足精神照料着,司徒灭日还吩咐总管为她准备的三餐饮食必须营养又好人口,倘若她稍有差池,绝不宽贷。
他们夫妇俩心知肚明茹蕊这场病全由他们引起,早知如此,就不该问她愿不愿意嫁人,还打算为她办亲事。
古初月取下扎在茹蕊穴道上的银针,接过丫-递过来的湿巾,轻拭她冒出细汗的额,顺手为她理顺散落在头的长发。
“少夫人,小姐还好吧?”银花刚从外头打了盆水,忍不住必心地问。
好好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还一病就是好几日。
“出过汗,她会舒服点。”
古初月认真探研过病因。如果只是单纯的风寒,约莫一两口就能康复,但她心中的执念成为可怕邪魔纠缠着她,加重她的病情,累得她多受几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