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上次他是在我们没防备下得手的，但这次我们已加防范，刺客可以暗中下手的机会可谓微乎其微。”

欣儿专注地望着他，看着他的嘴一开一合，但渐渐听不到他的声音，视线也变得模糊，前的影像化作一片红，四周只剩下一颜，就是红，它似有意志般四动，缓慢的，无声无息的…血，是血，它是血。好多血，红的血不住从四方八面涌到她边。血来，染红了衣服，染红了被褥…突然间，不同的声音涌她耳中，惊呼声、叫嚣声、蹄声、车声，有人霍霍地挥动鞭，然后有人尖声惊叫…血，很多血，整个地上都是血。有人伏在血泊中，是她十分熟悉的影…娘！娘！不要！为什么趴在这儿？快起来呀！为什么动也不动？不要，不要丢下欣儿，欣儿会很乖很乖的，快起来啊！欣儿一定会乖乖喝药的，不要丢下欣儿不理啊！

“欣儿，不是你的责任，不要胡思想。”

徐汨轻拍她的肩膀安抚“欣儿，这不关你的事。我们谁也没料到药汤会被刺客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呀！就算是换成另一个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喂小然喝下那碗药的，你不必因此内疚。”

“药汤。”

“不是胡思想，是事实。”

徐汨边说边留意欣儿的神情，同时一不安自升起。为什么欣儿的脸会如此苍白？她是不是记起一些他不知，又与刺客有关的事？

压下骤然升起的不安，欣儿迫切地追问：“那刺客究竟是怎么下毒的？”

欣儿“但那时候为什么会吐血？”这她一直不明白，小然在喝下解药后不是应该清醒过来吗？为什么反而会再次中毒和吐血？

“不，是我的错。我应该听小然的话，留在府中，不要这么贪玩。”

“我没事。”幻觉，只是幻觉。“你刚刚说什么

“药汤？”欣儿觉得这两个字就像雷声一样轰过她耳际，不禁喃喃：“就是我喂小然喝下去的那碗？”

“欣儿！欣儿！”得不到回应，徐汨大力摇晃她的。“欣儿，你怎么了？

“这也是我要查明的地方。”

天，连着两次都是她害了小然。

“不是的，要是我不要跟嫣语到连城山庄，小然也不会跟着我来，就不会中毒，也不会昏迷，不会吐血，不必受这些苦。她现在仍好端端的待在府里，每天只打扫绣，不会病奄奄躺在床上，也不用喝苦涩的药汤。”

说话呀！”

觉没有错。不然，他不会有赶她小然房间的奇怪举动，刚才也不会说那一番话。只是，她隐隐觉得，他心里仍有一些挣扎。

欣儿将脸埋掌心里，自责：“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喂小然喝下那碗药，如果我先找人确认一下，小然就不会…”

“当初你也不知会发生这些事，不要老怪自己。”

这次小然无端中毒，让她的老病又犯了。

“小然内的毒已尽除，没有大碍，只是虚弱一，休息一两天便会完全复原，你不用担心。”

知欣儿的注意力已随话题转移，徐汨到松了气，但也有些失落。不再追问下去，会不会是因为在她心目中小然比较重要？对自己矛盾的心情，除了苦笑外，他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了。

他将她垂下来的发丝拨向耳后。“你刚才突然整个人呆住了，是不舒服吗？”

“会不会是刺客像上次一样，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暗中对小然下毒？”

“欣儿，小然没事。”徐汨抬起她的，放柔声音：“不她中了什么毒，现在都已经没事了。虽然她还有虚弱，但只要休息一两天，便可以和以前一样，和你蹦蹦地四跑，别说绣，骑箭都没问题。”

不知为什么，只要边的人发生意外，欣儿便会立刻将责任搅到自己上，无论与她有无相关，她都可以扯到自己上去。严重的时候，还会慌得失了分寸，无论如何安和开解都没有用。

在确定欣儿不再避开他的现线后，他盯着她的双，语气定地说：“还有，不小然在连城山庄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是你能预料的，何况本没人知刺客就埋伏在我们当中。如果真要追究的话，小然在我的保护下发生事故，我不是比你更应该承担责任吗？”

“没错。在捧去小然房间的时候，我肯定那碗仍是五蝎毒的解药，小然喝下去的虽是同一碗药汤，却已被人混了另一毒药在里面，因为这毒药和五蝎毒解药的药相冲，小然喝下后才会承受不住而吐血。”

“…你明白吗？这件事由始至终都不是因为你才发生的，也不是你可以预防或控制的…欣儿，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欣儿，怎么了？”不对劲，为大夫的直觉告诉他，欣儿有问题。欣儿不住冒冷汗，僵，脸苍白得像纸。

“呃，你刚才说什么？”欣儿睁大双，只看见徐汨贴近的脸庞，没有在地上奔的鲜血，没有倾倒的车，没有扰攘的人群，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