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葛蓓莉娅

如果我可以不爱，我不会爱你；

如果我可以不想，我不会想你；

可是，我不可以不爱，不可以不想。

于是，我只有伤心，只有liu泪，只有痛楚与等待。

怎样才能让你的目光为我停住，让你的心终于为我所动呢？

也许，只有拼尽全力的一舞。

而你将为我奏琴。

我会在你的琴声中舞蹈，让我的舞和你的琴合作至最完mei。

我爱，我等待那最隆重的时刻。

摘自阮丹冰《天鹅寄羽》

小林一天一天地把外甥女儿看作自己的对手。

她自己也知dao这zhong念tou有些荒唐，可是她总觉得，水儿shen上有某zhong东西是她所戒惧的，似曾相识的——水儿凝视曲风的yan神，缠绵隐忍，像足了阮丹冰，只是，那样nong1厚而han蓄的情意，由十八岁的阮丹冰表现chu来，再婉转也仍是淡泊；放在十二岁的水儿shen上，却是十足妖jing1。

她浑shen上下、里里外外，chu1chu1透着不合宜。不合宜地任xing，却又有不合宜的分寸；不合宜的热情里，藏着不合宜的苦闷；不合宜的绝望中，透chu不合宜的淡漠。

zhongzhong的不合宜汇集起来，是无法形容无可模仿的层层诱惑，将曲风牢牢捆缚成蚕。

曲风对水儿的态度，早已不再像一位“叔叔”对待小女孩。他望着水儿时yan中的那zhong温柔痛惜，是小林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他对水儿超乎一切的关心与怜爱，更使她望尘莫及。

不能自己地，在心底里，小林视十二岁的亲外甥女为劲敌。

她们的战争，爆发于夏末一个炎热的午后。

那天，三个人一起在医院的树荫里歇凉，垂柳如丝，蝉在柳树shenchu1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蝴蝶在hua间忙碌地飞，风微细，隔墙送来重播电视剧《she1雕英雄传》熟悉的cha曲，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水儿跟着曲调轻轻地哼唱着：“早已明知对他的爱，当初就不应该，我却愿将一生jiao换，他一次真情对待。为了他，甘心去忍受，世间一切悲哀。我的心中，这份nong1情，没有东西能代…”她唱得轻柔婉转，充满情意。曲风不禁听得呆了。

一曲唱完，水儿幽幽地叹了口气，gan慨说：“我第一次看《she1雕英雄传》的时候，好羡慕黄蓉和郭靖两个人，每天都可以嘻嘻哈哈地玩在一起，不知多开心；第二次看，却觉得…”

“你第一次看she1雕？”曲风觉得奇怪“你看过几次she1雕了？”

“两次，上次是七八年前了，那时候不太懂，只觉得热闹好看。现在重看，却更喜huan穆念慈，她对杨康那份无怨无悔的gan情真让人gan动。”

曲风听了，更觉怪异，却一时又说不chu怪在什么地方。小林却已经听chu味儿来了，撇嘴说：“你现在才多大，以为自己已经很懂了吗？”

水儿不接碴儿，仍然顺着自己的思路gan慨地说：“郭靖和黄蓉两个人，从一见面就情投意合，天天说死说活的，看久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穆念慈和杨康之间，却有个gan情发展的过程，她一次一次地救杨康，终于使杨康对她从毫不用心到一片痴情，每次看到杨康真情毕lou时我就特别gan动…是不是从来都是这样？越是坏男人的gan情就越难得，也越让人gan动？”

曲风只觉她han沙she1影，不禁啼笑皆非。

水儿又说：“曲风，如果我是穆念慈，我也会这么zuo，就是牺牲自己xing命也要救你…”小林冷哼一声：“孩子话，不知天高地厚。”

水儿板起脸：“我在同曲风说话，不是同你说。”她看着曲风，郑重地说：“曲风，我不仅说到，而且可以zuo到。”

“好，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可以zuo到，好不好？”曲风简直不知dao该怎样同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女孩子对话，认真不是，不认真也不是。说实话，他也认为水儿说的是孩子话，电视归电视，他才不相信现实生活中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至少，他从来没看见过。但，真的没有吗？

他忽然想起阮丹冰，想起记者的问话：“阮丹冰舍shen救你，是不是因为爱上了你？”心里一动——水儿已经转了话题：“报上说she1雕要重拍了，请杨丽萍chu演梅超风。用她一双孔雀手表现小林烦恼地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外甥女，这也是让她觉得怪异的一点，小女孩的意见和成语未免都太多了一些。她一直觉得她说不上什么地方有点像阮丹冰，可是阮丹冰却不是这样多话的人呀，也不喜huan吃巧克力和薯条；水儿却不同，天天闹着要大林和曲风给她买各zhong甜食，全不顾忌将来会不会变成小胖子——这一点，倒像曲风收养过的那只贪吃天鹅。最让她不舒服的，还是曲风居然和水儿颇投契似的，有问有答，谈兴极高。

只听曲风说：“我也觉得要一个成名舞蹈家来演女魔tou这zhong噱tou太低级了，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