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面，曲风和儿的过多接近让她在庆幸之余，又隐隐觉得不安。

丹冰在神上占据着绝对的主宰地位，压倒一切的优势。当她在舞台上，一袭羽衣，飘摇曼舞，不发一言就可以引所有的目光，成为绝对焦，她站在的舞台上，舞得那样轻盈而自我，遗世独立，目无下尘，仿佛舞台就是整个世界，而她就是世界的中心，脚尖到哪里，追影灯也照到哪里，就好像她自会发光似的——那样沉默而轰动，肃艳而眩，妖魅似的力四，让人不过气来的清华寂艳。

“你对儿比对我好多了。”小林幽幽地说。

然而猜疑猜疑，小林和曲风和儿和天鹅，毕竟在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温馨的晴雨黄昏：下雨的时候，一起坐在客厅听音乐；天晴，就去公园钓鱼。

若不是有儿这个小天使挡箭牌，也许他们早就完了。

小林不间断地，接着说：“你对阮丹冰…”

有一天小林凝视外甥女儿，忽然发现她绝似一个人：那骄傲的天鹅公主阮丹冰。

丹冰穿得再简单，也还是豪华；小林打扮得再隆重，也仍然寒素。

他买给她的礼，从来不是巧克力糖洋娃娃那些小儿科，而是成的邮票，晶瓶，各缎带，晶鞋，以及仙德瑞拉大摆裙，将她打扮得似一位公主。

曲风忙碌地给鱼钩上饵，不说话。

小林看到一滴落在衣襟上，不是雨滴，是自己的泪。

儿不能太剧烈的运动，可是喜太，喜，喜纯净的空气。也许是她知这一切对她都不久长，所以格外渴望。她的眸里，总是那样惊喜珍的神情，令曲风怜惜不已。

小林尽不情愿，最终也只得承认，丹冰是的，独一无二，不可模仿。

小林回家对母亲说曲风已经答应来吃饭，可是最近团里事忙，时间要往后拖一拖。她不肯说实话，不只是骗家人，也是骗自己——她愿意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曲风会来家里吃饭的，只是时间略微延后罢了。

改天，曲风果然买了《月光宝盒》的碟片回来，可是没有邀请小林。

曲风在不知不觉地将儿扮作阮丹冰。

男人和女人之间，要么情，要么，总得有一样往前走，不然多半不长久。小林觉得自己和曲风的路就快山穷尽，又回到了最初的情形——若即若离，不尴不尬。

小林又说：“你对天鹅也比对我好。”

小林真希望自己也可以拥有那样的影响力。

小林又说：“前几天，你不是说小区业办又找你了吗？你打算把那只天鹅怎么办？送动园还是正式领养？也不知允不允许家养天鹅…”看一曲风的表情，又赶说“哎，我知，你又要说了，天鹅不是是朋友，可别人不这样想啊，毕竟，她是一只鸟，不是人；再说，就算是人，也得办暂住证儿呢，不能这么着就住下了呀。”

雨在伞的边缘开，溅落，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一过程。

曲风看着鱼钩，答非所问：“这湖，怎么看都不像莫奈的荷池。”

本懒得应酬她的家人“不知用什么份去见”彻彻尾净利落的一否定。

他从不把天鹅单纯地看成是一只鸟，也不把儿当作小女孩，对她说话时，态度温存郑重，完全像对对待一个有思想有品味的成熟女。

曲风忽然打断她：“我

曲风轻描淡写地说：“改天借碟回来再看一遍好了。”

她急急地转拭泪，可是曲风已经看到了，果然便有几分烦恼，耐着问：“怎么哭了？”

是因了儿，才找到藉继续同曲风在一起的——曲风在儿面前，一改他大男人的豪散漫，变得细心而温柔，予取予求，百依百顺，对女孩所有的愿望都给予满足。

曲风看她一，将钓杆用力地甩去。

华丽的不是衣衫，是人的光。

“看电影看的。”小林答，颜作笑“同学说每个人看《月光宝盒》都会大哭一场，我还不信…”

小林说：“看着儿，让人觉得生命太过脆弱，不堪一击；可是看着儿，又觉得生命实在可贵，应该把握。”

她起了恐慌，怕这泪被曲风看到，曲风是不喜担责任的，如果他看到自己泪，会觉得不胜烦恼而急于脱，那么他们就真的完了。

如果她想他认真，就非得对他不够认真的样来你这理她懂，只是起来太难。

小林因此考虑自己是否也有必要改变穿衣品味和化妆风格，试着购过几次新衣，但是左右扮不像。

“我说过等她伤养好了要放飞的。”曲风终于说话了“可你看她跟儿玩得多开心，我舍得放，儿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