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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公主。”两道清泪滑下,岁月过去,再提起,伤口仍痛。
风吹来,她嗅到秋的味道,夏盛,秋至;缘尽,人离;天理循环,从未乱过序。
昨夜辗转,她想分明了。
怨何用、怒何用,她看透自己,即使恨他一辈子,她也拿不出复仇行动。挣扎着、错乱着,曾经,她以为只要一心一意恨他,自己便有活下去的勇气。
然,他拿出贴身收藏的荷包,轰地,平地起雷,震得她无法言语。
她想问他,为何还贴身收藏?早该丢了不是?他丢掉她的命、她的人生,为什么收起不值钱东西?
若是愧疚,何必?愧疚帮不了她走路,助不了她残破身子不病不痛,既要愧疚,当年何必松手?
他说了呀,说一定带她回去,可是,他没做到,他只带玉宁公主离开险地。
她求了呀,求他不要松手,那么骄傲的她啊、宁死不屈的她啊,这般哀求,可他没记牢,他只听得见玉宁公主说“相公,救我”
他对她,真的坏透。
骂了千声、怨过万语,然一个小小的荷包击溃她所有自以为是。
她没本事一心一意恨他了,再见他,她甚至没办法继续对他冷漠,所以她决定对冷刚和盘托出,决定放下。
“你猜出来了,是吧?”
“是。”他有一百多个绣了“渊”字的丑荷包。
去年底,她绣出生平第一朵寒梅,他以为姑娘已将那人卸下,岂知,男人并未将姑娘卸下。
“侯爷认不出姑娘。”冷刚道。
“我的脸毁了,爷爷替我换上新面孔,他自然认不出。”
“姑娘要与侯爷相认吗?”
“不。”她直觉回答。
“为什么?”
“我说过了,不当‘重要’,只当‘唯一’。”公主在,她永远当不成“唯一”她清楚明白,他们之间断了,再也接续不起。
“冷刚。”
她靠上他的胸怀,他是一堵坚固安全的城墙,多年来,他为她挡去风雨冰霜,没有他,她怎能平安顺遂?
“是。”
“我想离开京城。”她做出决定,不进侯府、不见公主、不重复心痛。
“好。”
“你会陪我吗?”
“当然。”她是他的姑娘,不论天涯海角,他都陪。
曲无容伸伸懒腰,够了,有冷刚相伴,不致寂寞,至于情爱,哪里需要啊!许多人一世不识情缘,不也过得很好。
“听说苏杭很美。”
“现在就走?”
“不,离开之前,我们先去一趟醉语楼。”
他没问为什么,勾起姑娘的腰,他飞出十里亭,走入人来人往的醉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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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入夜,醉语楼里客人不多,在小二带领下,他们上二楼雅座。
冷刚大方得很,两锭金元宝往桌上一摆,摆出阔气。其实,阔不阔气不是他考量范围内,他想的是,金元宝摆在家里,姑娘碍眼。
“给我上好的女儿红。”曲无容说。
“是,客倌,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