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荷塘里的荷hua迎风轻颤，碧玉盘般的荷叶托着一株株粉白、粉红的荷hua。不知何chu1飞来的豆娘，轻盈的停在hua间，初夏的yang光，洒在豆娘透明的mo翅上，反she1chu银亮的光芒。

飞竹苑内，一对坐在溪边无忧无虑的小儿女，脱掉了鞋袜，将脚伸入清澈的溪水里，放声高歌，享受着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元熙，你没去学堂上学，若是让你爹知dao，他一定会罚你的。”一曲唱罢，香绮不安的说着。

“没关系啦，反正子日先生老yan昏hua，学堂里少了我一个他也不会发现的。”元熙安抚着她，继续说：“况且，他教的论语孟子只是照本宣科，终日摇tou晃脑的要大家跟着念。光是教大家背死书，也不解释书中的dao理，无趣得很。”说完，他抓起一颗小石子，丢到水中。

“怎么你们老爱叫赵老夫子‘子曰先生’？这是谁帮他取的浑号？”香绮笑着问dao。

“除了元凯那个顽pi鬼，还有谁会想得到。因为赵夫子老是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怠。’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整天子日子日个不停，所以元凯给他取了个子曰先生的浑号。”

元凯是元熙的弟弟，在郭氏学堂里以调pi捣danchu名，常带tou恶整夫子，不过对于兄弟朋友，倒是很够义气，像元熙刚刚能顺利从学堂溜chu来就是元凯的掩护。

“娘老是说元凯调pi捣dan，但脑jin灵活，只是不肯好好用功，不然将来肯定大有chu息，如今看来这话果真不假。”香绮笑dao。

“元凯今年不过十一岁，等脑jin开窍再用功也还不迟。”元熙轻笑dao“nainai未免也太过心急了。”

“是啊，不过真羡慕你们，能在学堂读书。”香绮低下tou，闷闷地说：“有机会上学堂是一件ting快乐的事，外tou的清苦人家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呢。”她回忆当初和大家一同上学堂的快乐景象。

郭家学堂是郭老爷的父亲专门为郭家的学龄子弟所设立的，所有郭家的子弟从六岁开始，ying要进入学堂读书习字，学习四书正经和孔孟之dao，直到十八岁成人为止。但女孩子只依个人程度念完三字经、千宇文、千家诗等书后，就不必再上学，而要开始学习闺阁礼仪、针黹女红等，以便将来chu嫁后，能得到夫家的赞赏，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在这个时代仍是人们信奉不移的教条。

香绮也和其他郭家女孩一样，十二岁以后，便不再上学堂读书，不过和府里其他女孩不同的是，当大家开始过着关在绣阁锦hu里，足不chuhu的小姐生活时，她却猛往香草堂钻，和郭老爷学习香hua药草的知识，所以就某方面而言，她并未间断学习，所以她的思想也和其他女孩略有不同。

“如果上学只是为了求取功名，光耀门楣，那多没意思，还不如像你一样，学些自己喜huan的药草知识。”元熙对于香绮能自由自在的学习自己喜huan的东西gan到羡慕，像他对写诗zuo文章没啥兴趣，对山水人wu等倒是tinggan兴趣，几乎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hua在这上tou。

“咱们家是从商起家的，办学堂的目的就是希望后代子孙有人能光宗耀祖，让咱们家摆脱商人阶级，成为书香门第，这是老太爷的远见，也是他的百年大计。”香绮不喜huan元熙这zhong散漫的论调，她摆chu上辈的姿态，义正词严的训斥着元熙。

“是，姑姑。”元熙调pi的向她敬个礼。每当香绮摆chu大人样教训他时，他总爱抬chu这ding大帽子扣在她tou上。

两人辈分上是姑侄，但因为年龄相近，所以他们并不以此相称，家中大人也不以为意，平日大家都以兄姊弟妹名讳混称。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早上我把你从nainai那里劫chu来，恐怕这会儿你已经被那群三姑六婆的口水淹没啦了！”虽被训斥，但元熙仍不忘向她邀功。

“这倒是，我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闷死在紫云轩里。”想到那群闲着没事zuo的女人还在紫云轩进行批斗大会，香绮就害怕。

“nainai不喜huan你整天跑到香草堂去吧。”元熙能ti会郭夫人的心思，因为他也不赞成香绮整天像个野丫tou似的，在药草堆里打gun。

“娘不喜huan我也没办法，这是我唯一喜huan的事啊！”香绮叹了口气“要我整天关在房里绣hua绣草的，我恐怕会一病不起哪！不如叫我在药草园里接chu2那些huahua草草，我还自在一些。”

“多学点刺绣什么的也不错呀，若是有喜huan的人可以绣个荷包送给他嘛。”元熙游说她，私心希望有天能收到她亲自绣的荷包。

“那些东西叫针线房里的姊姊妹妹们zuo就好了，看你要多少有多少，zuo什么一定要亲手zuo，真是浪费时间。况且…”

“况且什么？”元熙急着迫问。

“不告诉你。”想到这个香绮霎时羞红了脸。

“哎哟，好姊姊，你就告诉我嘛！”看她忽然脸红，元熙直觉一定是很要jin的事，他千拜托万拜托的，要她说chu心中的秘密。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香绮拗不过他，语气认真的说：“我呀，会送我亲手调的香粉给我喜huan的人。”

“真的吗？那你上次送我的那瓶香粉算不算？”元熙吞吞口水，jin张的问。

“哎呀，那个不算啦，那瓶香粉pei了好几瓶，你娘和元琴我也各送了一瓶，娘还要我多pei儿瓶好让她送人呢。将来我要送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奇香，而且仅此一瓶，不会再有第二瓶了。”她心中已经想好了pei方，只是尚未遇到那个想送的人。

“什么嘛！害我白高兴一场。”元熙咕哝dao。

“不过，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