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些生活清苦的百姓,居住环境自然好不到哪去,十几户人家挤在一间三合院里是很常见的情况。若说城东的繁荣富裕是耀眼的向阳面,那么这儿的贫穷落后就是长年照不见日光的背光面。
诊过陈大娘的病后,耀平顺道在胡同里义诊起来,一时之间,瞎眼的、瘸腿的、长疔疮的、伤风的,一听说有大夫义诊,纷纷排到这位好心的活菩萨跟前,只盼他的药能暂时解除身上长年的疼痛。
等耀平为最后一个小男孩敷上烫伤膏药,小男孩的母亲抱着儿子千恩万谢的离开后,已经是傍晚时分,等他们从贫穷肮脏的破胡同里,回到御史府,更是已过了掌灯时分。
耀平进了御史府,只见靖平一个人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三哥,你怎么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耀平,你可回来了,我吩咐府里的人找你找了一个下午,你究竟是跑哪儿去了?”看到弟弟回来,靖平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话。
“我在城西的胡同里义诊啊,我出去义诊向来这个时间就会回来,三哥又不是不知道,瞧你急得满头大汗,难道尚书大人有刁难你吗?”耀平以为他是为早上的事烦恼。”我不是和你说把药当面交给尚书小蛆就没事的吗?”
“我有把药交给晴雯小姐,她服了一帖后,好像就好多了,不但有胃口进食,脸色也好多了,尚书夫人这才放下心,她要我谢谢你。”靖平想到下午的事就呕。根本没有人感谢他专程送药去,才和晴雯小姐说不到两句话,就被尚书大人请回大厅,三言两语就被打发回来。
“那就好啦,你的心上人的相思病暂时医好了,你还急什么?”耀平将药箱放在桌上。
“什么心上人,你别乱说,人家是尚书千金,我只是个四品御史,怎么高攀得上。”碰到喜欢的姑娘,平日风流潇洒的靖平霎时没了自信,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晴雯小姐会有喜欢上他的一天。
“怎么能说是高攀呢?王家虽是书香世家,但咱们家也算金陵首富,虽然现在三哥只是御史,但三哥的前途不如此,就算尚书夫人不喜欢你,但是以后的事很难说的。”
“这我知道,但我现在着急的不是我的事,而是你的事。”靖平跳过这个扰人的话题。
耀平挑高一眉“我的事?怎么说。”
“今天我从尚书府回来,就收到娘写来的信。”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娘不就是催我快点回去吗?你有什么好着急的。”内容千篇一律的信,耀平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这只是其中一点,另外一点是要我探探你的口风。娘以为你在京城里有喜欢的姑娘,所以才迟迟不肯回金陵。”靖平神色忧郁的说。
“呵呵,娘未免想太多了。”耀平并未注意到他三哥的脸色,自顾自的说:“我一直没回金陵,一方面是医术未精,想跟在师父身边和他老人家多学点,另一方面是三哥频频劝留,我才留到今天,娘怎么会误会我有喜欢的姑娘呢!”
“耀平,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靖平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面色凝重的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耀平满脸狐疑的接过信,抽出写得密密麻麻的两大张信纸,他仔细看完后,脸色陡然一沉,终于明白为何三哥会急着派人找他。
“爹想将香绮许配给元熙?!三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耀平全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手上的信一个抓不牢,飘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