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能让他去找仙道,但他伤好后我们可拦不住他,怎生想个法子——”宫城笑道:”你放心,我有法子。”他斜睨了三井一眼,得意地续道,”人家有朋友,我便没有么?我识得个人,是祖传的驱邪高手,仙道虽然邪术厉害,但他人都已经死了,还怕破不了他的邪术么?”三井吃了一惊,彩子却道:”这人在哪?可住的远么?”宫城道:”骑快马十日可来回。”
彩子犹豫道:”十日,小师弟的伤恐怕——”宫城道:”你们先把他锁起来不就得了么?”三井大声道:”我反对。”宫城瞪眼道:”反对什么?我又没说锁他人,锁房子还不成么?上次铁男不是吹嘘他卧房隔壁有间密室以铁铸成,坚硬无比的么?不妨咱们将流川先骗进——”
彩子见三井脸色不善,忙道:”就这么办,你先去准备准备,越快动手越好,路上若遇到什么武林人物,最好邀他们一起来。”宫城见彩子同意自己的主意,好似得了蜜桃,欢天喜地地走了。
三井见彩子也不理他,直回自己房中,忙跟进去,一进屋便道:”这法子不行,流川心高气傲,我们锁住他,他怎么还肯安心养伤?你快制止宫城。”彩子冷冷地道:”他不肯养伤,便好得慢,正好赶上宫城请人来驱邪,不是很好?”三井怒道:”你明知他根本不是中了什么邪,你故意让宫城去请人驱邪,还邀不相干的人来观看,你——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彩子听他言下之意是指自己因得不到他爱,便故意羞辱他所爱之人来报复他,不禁气得浑身发抖,道:”我——我能有什么用心?还不是——还不是——为了师门着想——”她满心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三井也知错怪了她。仙道虽然已死,但他与流川在英雄大会上当众亲热之事已传遍江湖,其后流川又助他杀了无数四国武林中人,虽说田岗、土屋曾为他开脱,说他是中了仙道勾魂术才倒行逆施,但他手中毕竟染满鲜血,那些被杀之人的亲朋好友岂肯轻易放过他?此时他若再去寻仙道,岂非是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让那些人找出理由杀他么?到时,大批人众前来寻仇,非但流川性命不保,白发一门也要声名扫地,朝不保夕。彩子自知让宫城请驱邪师来这么一闹,流川日后是别想在江湖上混了,但如此一来,旁人却也不好再向他下杀手。白发魔余威犹存,若非理直气壮,谁敢来公然得罪白发弟子?两下权衡之下,才决定以流川性命与师门安危为重。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三井并非不知,只是意乱情迷,一时没想到,等想到后,却又后悔非常。
他取出手帕递给彩子,道:”是师兄错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说着一揖到底。彩子见他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一软,但随即想到他对自己的无情无义,不接手帕,背转身,冷冷地道:”这个我如何敢当?以后只要三师兄别防仇人似的骂我、打我,我便心满意足了。”三井自知理亏,讪讪地走了出去。
当晚,彩子命人在流川的晚膳中下了迷药。流川几天几夜未进米食,正饿得发昏,又急于养好伤去见仙道,胃口极好,一顿饭没吃完,便昏了过去,醒来后,已在铁密室中。
流川起先也没在意,待伤略微好转之后,试推门出外走走才发觉不对。他此时功夫已恢复到三四成,一般的房屋绝经不起他的掌力,但他在门上连打十几掌,门也未动一动。屋子中除了大床,只有几张桌椅。他拉开窗户,发现窗外一排排的铁栏杆笔直竖着,间隙尚不能通过一拇指。
他这才知自己被师兄师姐锁了起来,这一怒非同小可,他闯了几次均闯不出去,原想等人送饭时趁机逃出,但每次都是三井亲自送饭,门口还拦着四名武师,以他此时武功万万闯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