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后，学期结束了，寒假一开始，农历节跟着来，帮着妈妈大扫除完，爆竹一声除旧岁，告别青涩的十七岁，她终于踏十八岁。

“好吧。”她只好答应。

“他到底在搞什么？”她焦躁不安地胡思想起来。已经三天了，他不可能一直不在家啊？她早也打、晚也打，不信邪地半夜一爬起来打，回答她的却依然是那句“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终于她捺不住，直接跑到他家找他。

“你们两个还没和好？”杏问。“他没向你歉吗？”

他沉默半晌，才开：“因为他喜你。”

场后，灯光转暗，电影开演，她两盯着银幕却完全不知电影在演些什么，只是跟着笑、跟着哇哇叫，脑袋里却是一团火，本无法思考。

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

长到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就连王佩茹用球砸我那时，我也没这么生气！

心下虽这么打着主意，但是两天后，她就捺不住先拨电话给他，她告诉自己，她不是主动求和，只是要问他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垂着双看着地板，她没有多加考虑地上前就给了他一掌。

“你要不要看？我已经买好票了。”董致谦掏票来，他刚到时看不到范文森，为节省时间，就先去排队买好了两张票。

电话接通了，她“喂”一声才发现是答录机。

回到家，她把埋在盆里的蜡烛挖来，用力地丢垃圾筒。

“范文森！算你狠！”她也不回地冲范家。

席明嘉下定决心不理范文森，对他求和的光视若无睹，谁教他了那么过分的事，她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让他好受。

和董致谦过再见，骑着托车，她火速飘到范文森家，坐上电梯直冲十楼，用力地槌着他家的门。

“对不起。”他又了一次歉。

门开了，范文森一脸的睡惺忪，发凌，穿着一件T恤和系带长，显然刚从床上起来。她推开他，走屋里，在客厅站定后，她瞪着他不发一语。

一月一日，天气非常好，心情非常糟。

他以为她是什么？一只小狗或小猫吗？别人看了可、喜，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转送去？有没有搞错？她是有情、有思想的人耶！她可以自己决定喜谁、想和谁在一起，而不是任人随便安排。

过完年，没有事让她忙碌，她的脑又重新被“范文森”这三个字占据。她还是生气，生他自作主张的气，但更生气的是他还不来找她歉！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气什么？”他是不是还没睡醒？也许她该甩他两掌看他会不会清醒。“为什么安排我和董致谦约会？”

她看得来，他并不是因为想分手所以才把她给董致谦，如果他真想分手就不会用那哀求的光看她，所以这更令她生气！

她甩上电话。她才不要和机说话。

杏聪明地不再追问。情是两个人的事，旁观者最好不要多嘴。

既然打定主意不理他，她也不坐他的车上下学了；幸好再两个礼拜就期末考了，她不用忍受公车太久，而且一到学期末就有不完的报告和频繁的小考让她没时间去想他。她在脑里装满单字、片语、三角函数、折旧方法和复杂的程式语言，就是不装“范文森”这三个字，除了日记之外——她在日记本上写满“范文森！大笨！混！宇宙无敌超级乌王八！”

“电影不好看吗？对不起，我选错片了。”他认真地向她歉。

了，要帮董致谦约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她是他的女朋友耶！

看着他手里的票，就算想拒绝也开不了，大家同学一场，她不想将气氛僵。

“范文森，你在不在？”他最好在，因为她现在很想杀人！

接下来她又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是还是答录机。该死的答录机！

电影散场后，董致谦约她再去逛逛、喝下午茶，她推说有事拒绝了。她现在哪有空去逛街、喝下午茶？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得！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轻轻问。

“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一个机女声平板地说。

“你说呢？”还跟她装傻，原来他并不呆嘛。

她有想尖叫的冲动。“你这个大笨！”

“所以？”

很好，他要比耐心，她就奉陪！

“别提他。”她板起一张脸。

范文森这个大混帐！他那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和我往，又怕我难过，所以先帮我找好后补吗？可恶的王八！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我错什么事让他这样对我？是我太积极吗？可是我不主动，要指望他有行动，那可能等太打西边来还比较容易些！无论加何，他真的伤到我了，我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