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瞥到她好像很懊恼的样子,他本想视而不见,但他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无奈地耙耙顶上的小平头,双手倚着界于两家间那道只到他胸际的“柏林围墙”然后对她释出关心。“怎么啦?”
季惜枫六神元主,正急着诉,所以一听到人声,便无助地抬头向他求救,至于他是不是虐待狂,目前并不重要。
“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带它回来就好了。”
“准?”冷浒听得没头没尾。
“其实我就算带它回家也没用,襄雪一定会把我骂到臭头…我不晓得有没有跟你提过,襄雪是我妹妹啦。”季惜枫将哀伤的小脸枕在膝盖上,完全陷在自怜自艾的情绪里。“哼,亏她还曾经是兽医咧,做人这么没爱心。”
“喔。”冷浒插不上话,只好点头附和,可这回他起码有点进展,最少他现在知道季襄雪曾经是兽医。
但是他就不懂了,她要说的事和季襄雪的职业有何相关?
“其实也不能怪她啦。”毕竟是自家姐妹,季惜枫接着又帮妹妹说话。“就像她说的,这种事要量力而为,有人拼命丢,你拼命捡也捡不完,再说那也不是治标治本之道,真正该做的应该是从我们的法令着手。”
“这…”怎么又扯上法令呢?冷浒真的越听越模糊。
“你说…”她倏然恐慌地抓着他的两手问,假设可能发生的情况。“它会不会是让附近的小朋友吓跑了,或是遭捕狗队的抓走了,还是饿死了?被经过的车辆压死了?”这愈想是愈害怕,愈想就愈往坏处去,她几乎要哭出来。
“捕狗队?”冷浒似乎揪出了一点重心,然而她漾水的盈盈秋波令他一时无法集中精神细思。
“八成是这样的,喔,可怜的小东西,喔,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季惜枫“可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偶尔喂喂它已是极限…”
“等等——”冷浒回过神,忍不住打断她一下下。“你到底想带谁回家?谁饿死了,谁又车祸死了?哪里又冒出什么毛绒绒的动物?”
“你在说什么谁谁谁呀?我都被你弄迷迷糊喽!”季惜枫怪异地瞧着他,恍如他有五个眼睛四张嘴。
瞧,她还抱怨他呢!“不然你刚刚在说什么?”
“人家我是在说最近老在公园垦溜达的那只小流狼狗呀,我已经二天没见到它的狗影了。”季惜枫哎唷喂呀地咕哝道。
“搞半天…你是在说…狗?”冷浒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呀,要不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季惜枫应得理直气壮,仿佛这个答案是众所周知。
冷浒算是彻底被打败了。
“敢问你说的那只可怜饿死又被车撞的毛绒动物,是不是我这边的这个小捣蛋?”他说着指指他脚的方向。
“什么小捣蛋?”季惜枫依言,跪起脚尖向他家那方望。
一只稍嫌脏瘦却活泼的小狗,正兴致勃勃地嘶咬着他的裤脚,有时拉扯得太用力,它会不小心翻撞到围墙边,不过这并未影响它的玩兴,它蹦起来继续战役,不时还发出兴高采烈的低鸣,只是她刚刚太专注于私人的情绪中,所以没有留意到。
“对对对,就是它!”她没发现自己狂喜地揪住他的领口又叫又跳,直到他被她勒到不能呼吸,头也被她甩到发晕。
“喂…喂…”再这么下去他要断气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季惜枫连忙松开他的衣襟,并摊掌替他抚平衣衫。“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