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不过就是差了些。”事不敢有所隐瞒，将查来的事全都和盘托。“这孩的娘亲是个寡妇，却通琴棋书画，在扬州一间青楼里弹琴卖艺；这孩天资聪颖，八岁跟着老鸨学帐，十四岁时已能独当一面，直到他娘亲病逝，老鸨惜才惜情，才让他来闯。”

在他离去后，接着又有好几个伙计来到柜台前，急着替广云织赚大把大把的银，孔明玥却始终从容不迫，井井有条地记帐、结单，再差使库房里的其它伙计帮忙取货品。

“那就麻烦你了。”后来的伙计喜孜孜地接过结单，看了柜台上的算盘，又看了孔明玥，忍不住厚着脸问：“孔明玥，你算盘打得真是好，你若是有空，可以教教我吗？”

就让人将雪缎送到前厅去。”

“不错，态度沈稳内敛，事温和有礼，帐务工夫更是没话说，你说他今年多大？”他侧首看向事。

“是不清楚。”事摇。“不过孔明玥是她一手调教来的，打小就跟在她边，底绝对净，当初老就是相中这，才敢让他接下库守一职，果然这孩表现得没让人失望。”他观察着石英脸上的表情，不禁又补充：“关于这孩的事，全是老当面向老鸨问清楚的，若是英爷还有疑虑，老再帮您查去。”

石英无动于衷，只问：“来历可净？”

早在一刻钟前，两人便站在此暗中观察着孔明玥，越是观察，石英就越是满意。

“启禀英爷，孔明玥正值弱冠之年。”事连忙恭敬答。

为男人，这孔明玥个还算可以，就是肤白偏瘦，若不是事荐举，倒是平凡得不惹人注目，带在边，确实是不容易惹麻烦——

“这个年纪或许是小了些，不过老观察他许久了，这孩聪明伶俐，待人世也相当圆，能力品更是不在话下，老知晓英爷想找个左右手，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他。”事连忙说，荐举意味表无遗。

“城主边容不下嘴碎之人。”他看向事，语带弦外之音。“将来若了什么纰漏，可不是逐城就能简单了事，而你——”

“你想学当然没问题。”孔明玥温和地笑着，一也不恃才傲。

因为园里木扶疏，加上小亭位置地势巧妙，两人能将柜台里外状况看得一清二楚，柜台里的人却无法察觉小亭里的动静。

“一个寡妇怎会通琴棋书画？”石英锐挑眉。

前个伙计离开没多久，孔明玥便记好了帐，另外两张结单。

“好，那我就在堂里等你。”得到允诺，后来的伙计开开心心地走了。

“真的？那真是谢谢你了，那今晚我就到你房里请教？”伙计双一亮，迫不及待地想请益。

“老明白，若不是对那孩有一百二十个放心，老绝不敢随意推荐他。”事还是自信满满。

柜台正对大厅，背对库房，左右两侧皆开着四扇大门，与东西两园各自相通，以利通风、防、采光，此时广云织的事和西门家的外总石英，就站在东园里的一个小亭里。

石英嘴角微扯，又回看了算盘拨得快的孔明玥，终于下定决心

“所以老鸨也不清楚他的世？”

“这事老鸨也不大清楚，只说孔明玥的娘亲气质众，才华洋溢，绝对不差，之所以会带个孩到青楼里卖艺，或许是遇人不淑。”

西门家有两大总，正是石家父，石父专门掌西门府内大小事，因此称之为内总；石英则是城主西门涛生意上的左右手，专司协助打理西门家各项产业，因而称之为外总，底下的人则尊称他一声英爷。

“不用这么麻烦，你若急，待会儿我可以在堂里教你。”广云织生意兴隆，对伙计也不亏待，除了薪饷优渥，每日午、晚各有半个时辰可以用饭休息，利用这段时间学习正好。

“弱冠？”石英诧异。

石英没接话，只是将目光又望向柜台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