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半天,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
当她露出极为尴尬的表情时,他便知道刚才的她,魂魄脱壳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反正,你的结论只有你自己明白,你从不乞求别人的赞同。”她委屈地说道。
他叹气,这口气打从心底叹起。她说的不无道理,因为这个小女人,知道多了,只有扯他后腿的可能。
“你以为中川本军的弱点在哪里?”他忽然问。
“弱点?”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会让他害怕挂心的事、或物、或人。”
她歪着头想,第一个念头马上想到自己。
“除了美色的勾引之外。”他嗤之反讽。
郑似钢立刻涨红脸。她想如果肚子里的蛔虫有名字的话,绝对就叫陆皓奇。
“他女儿。”她停一下,见到他脸色变成红润。“他有个生病的女儿,如他所言:缺乏生存意志力的女儿。”
“缺乏生存意志力…”他默念她的话。
“还有他的妻子,如他所言:缺乏生存意志力而死。”
陆皓奇低下头,忽然又抬起头。
“那他呢?”
陆皓奇口中的“他”代表太多人,郑似钢一时会意不来他所言的“他”指谁?
“中川本军对自己的生存意志力。”
“必然不怎么样了,你没看到当枪口指着他时,他一副尿湿裤子的表情?”郑似钢不屑地说。
陆皓奇摇头,不苟同郑似钢的批评。
“人对死亡必然恐惧,如同对未知必然怀疑一般,只是每个人恐惧的表达方式不同,有些人挂在脸上,有些人以另一股强烈意念代替,有些人则直接挣脱对死亡的恐惧,例如勾引一个男人,要他带离死亡的墓地。”
他又在嘲弄她了,莫非这就是陆皓奇排除恐惧的方式?至少只要看到她发窘受困,他便显得生气盎然。
“你到底联想到什么?”郑似钢生气地问。
陆皓奇挂上笑容。
“那三个人和中川本军一样。”
她算一下,只有四个人。
“除了杜蒙特之外”
郑似钢更怀疑了。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耍知道。只要帮我一个忙就好。”他坚定地说。
郑似钢大拍胸脯,似说要她帮的忙,她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把性命交给我。”他沉稳地说。
这下子,郑似钢的一双眼,张得比铜铃还入。
匆匆又过了三天。
三天中,郑似钢依然困于小房间内枯坐冥想。
陆皓奇坚持相她同房,但是不和她同床。
她睡在床上,他则趴在桌面一觉到天明。
她有些气恼,怀疑是否警探生涯令她失去女人的魅力,否则地窟内有六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竟没有一个对她存有非分之想;唯一的一个中川,差点被子弹吓破胆;还剩一个,宁可趴在桌上独享单身之梦。
每天,当她还在寤寐间,陆皓奇就出去了;直到她就寝后,他才摸黑回来。
回来后,碰到她从床上惊醒,他会蹦出一句话──果然…。再趴回桌上睡去,至于果然什么,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到了第四天,郑似钢坐在床上等待,她非问个清楚不可。
等着等着,竟然等到天亮,原来坐成僵硬的她,早已歪斜倒在一边,这时陆皓奇才回来,面上有掩不住的惊喜。
郑似钢慌忙从床上跳下。
“怎么了?”
“我和四个人都谈过了,果然他们皆有弱点掌握在杜蒙特手中。”陆皓奇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