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皱眉了，那厚的眉直锁鼻间，使他俊秀的脸庞挂上几抹淡淡的忧愁。

“我明白该怎么救你了！”他自信地一拍脯。

郑似钢巅危地向后退倒几步，她不能相信她的耳朵。

陆皓奇大笑起来。

郑似钢翻白。

“他们都要钱，这个目的绝对不会有错；可是他们必须承担失败的风险。就像投资者会探究市场后才会承担风险，但是杜蒙特的市场行情可谓归零的状态下，四人依然愿意担负风险，可见真正使他们臣服的原因，有比钱更引人的地方。”

“

“你终于明白了。”她又低下，那小情人的羞怯重回她面容。

“你说…，说了半天没有结论。”她为难地回答。

郑似钢则一直傻傻的盯着他。

“对了，你也发现奇怪了，对不对？想必杜蒙特握有这四人共同弱，所以他可以纵他们，他可以对他们发号司令。并不是他的能力比他们，而是他善用他们的弱！”

陆皓奇低下，两撮漆黑如墨的短发挂于额间，他沉思的表情似一尊雕像，比罗丹所塑之沉思者犹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你没听见我说话？”

“你不必担心我的婚约，国际刑事法没有规定订婚之人不能解约的。”她靠近他一，整个人羞得差羞到脚底去。

“其实，我不像外表那么钢，都是我老爸把我的名字取坏了，否则…，我也可能是个温柔多情的小女人。”她俯得更低，那脸岔了气，她一气才能说。“可能是你的小情人。”

“救我！”她蓦然尖叫一声，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陆皓奇说话时，嘴边有刻皱纹浮现，那线条代表睿智、成熟、稳健，郑似钢从未在周一庆上发现。

“奇怪什么？”

“怎么，你不兴吗？我起码死了好几亿个脑细胞才想到一个救你的方法，让你重回那个臭小周一庆怀中，不好吗？”

陆皓奇抱歉一笑。

她的注视还未结束，她发觉他角有一颗小痣，就像人颊边总会上的一颗痣那般，增添他几分帅劲和酷意，大有画龙睛之妙，郑似钢不禁抿嘴窃笑。

剩下的时间，陆皓奇努力运用她能懂的字向郑似钢解释他所明白的理。

“你能再说一次吗？”陆皓奇低声下气问。

周一庆的影浮现她脑中，他的脸是黑的、模糊的、看不清的，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她再仔细想一下，那张脸变得廓分明极了，且眉锋锁，笑容带嘲。她看到的是陆皓奇的脸。

“你不觉得奇怪吗？”陆皓奇忍耐地说。

片刻寂静，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击鼓般撞击。

“如果你有说话，我得向你抱歉，因为我思考时的脑波接收不到第二声音。”

“郑似钢！”

郑似钢的满脸羞怯立刻变成青白死灰，她慌抬起脸。想不透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笑了。

她扪住心。怕慕之情，怕她小情人的心思被窥探得无地自容，她已经承认她即将成为被他遗弃的第十三个女人。

郑似钢稳住紊的阵脚。

“这个研究集团内，很明显的，只有一个人控制大局，就是杜蒙特。”

陆皓奇这一声大吼，类似教室里老师发现学生不专心上课的吼叫，吓得郑似钢慌从梦幻中觉醒。

她猛然摇，想想又。

“不能！”她朝他竭尽所能地大吼回去。

悲恸。面前这般完的情人她不能要，反而悼念她冲动许婚下的无实丈夫。能不能再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在郑似钢临死之前，还要被无实婚约掐得死死的，她岂不悲从中来？

“喔！”

“你是说，刚才…你一直在想救命的方法？”她小声地问。

他说到这里结束。

“所以，比钱更引他们的地方，就是救命的地方。”

“杜蒙特在科学界一直不得志，他所持的理论从未获得研究单位的青睐，为什么他能获得四名同伴的誓死相从？要知这四个人各有其家、事业的牵绊，并且要准备一项研究实验所资甚大，如果没有后台支撑，单靠五人的力量负担，必也搞得大家倾家产了，可是，杜蒙特只凭一张嘴就能让大家倾家产死命追随，那张嘴神奇在哪里？”他停下来，发现她眸发愣。

“你不也在想吗？”他奇怪的问。

她听见他吭气，但是那张脸持不抬起。

她心悸了一下，她愿意为他抹去忧愁，因为他的忧愁令她心痛。

“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去多少？”陆皓奇的声音稍微放大些。

“我明白了。”他告诉她。

陆皓奇的睛真迷人，双瞳炯炯有神，并且说到激动还会眨动一下长睫，那模样带有孩的稚气，她也忍不住学他眨动一下睛。

好久，她以为已过了半世纪，她终于听见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