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懂,所以你才能说得那么容易,因为你根本不懂爱情。”
他不懂得爱可以多伤人,他不懂,同情并不是爱。
而她,不稀罕他的同情…
“你听到了吗?我不要。”
可她好想见他啊,明明才撂了狠话说不想再见到他,现在却发狂地渴望能见到他。
好想他,想问问他究竟为何要替她做这些?想问问他为何如此懂她,如此轻易折痛她的心?
好想、好想见到他啊…朱挽香凝立窗前,窗外,席卷著狂风暴雨,而她的小屋孤单地如同耸立在世界尽头。
就像她一样,总是被排拒在人群之外。
她瞪著幽暗的夜色,忽然觉得透不过气,前方的海,恐怕正汹涌者惊涛骇狼吧?就连她最爱的海,也发怒了…
忽地,两盏朦胧的光圈,映亮了夜幕。
那是什么?
*****
朱挽香愕然瞠视,那光晕令她联想起那夜她从海滩走回小屋看到的,是那么温暖,教人安心。
她追寻著那光,慢慢地,认清那原来是一辆车,是叶圣恩的车。
他来了吗?
她捧住胸口,心韵惊慌地鼓噪,她看着他停下车,冒险冲入风雨,一阵强风忽地卷来一块广告牌,眼看着就要往他身上砸落。
“不要!”她骇然惊呼,踉跄著往大门口奔去,紧闭的铁卷门阻挡她的去路,她慌乱地找出遥控器,按下开关。
等不及门全开,她便伏下身子穿过狭窄的通道,狂风刺痛她脸颊,冰雨重重地击落她全身。
“圣恩、圣恩!”
她顾不得疼痛,嘶声呼唤,她好怕,好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怕死神又一次带走她爱的人。
终于,她看到他了,蜷缩在地上。
她急奔过去。“圣恩,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他抚著额头望向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正对自己温柔地微笑。“我没事,挽香。”
将叶圣恩迎进屋里后,朱挽香先让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搬出急救箱,命令他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这笨蛋!台风天你还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她一面斥骂,一面将棉花棒蘸了葯水,轻轻抹上他破口的额头,伤口并不深,却足够牵痛她的心。
“我不是说不要再见到你了吗?你还来干么?”她恨恨地叨念。
他却感受到她话里藏不住的关怀,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想见你。”
“那你也不用特地挑台风天来!”
“因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的嗓音,好温柔。
她动作一凝,好片刻,才取出OK绷,贴在他伤口。“好了。”
“谢谢。”他顿了顿,左顾右盼。“海生呢?”
“在我房里,已经睡了。”
他点点头,深遂的眼潭映著她的姿影。
“干么这样看我?”她回避他过分炙热的眼神。
“我有份礼物要送你。”
“什么?”
“这个。”他从口袋里挖出一方小布袋。
“这什么?”她迟疑地接过,松开袋口,抽出层层棉纸包裹的东西,整个人愣住。“紫贝壳?”
“这片是你的。”他拈起其中一瓣。“那天你把它丢出窗外后,我找了一个晚上,总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