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啊!你又不是超人,干么老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程予欢叹息,眼见好友神情寥落,也不忍太苛责。“算了算了,这种颓靡失落的调调不适合你,喝酒喝酒!”他刻意欢快地举杯。
其它两人也配合地举起酒杯,清脆的声响撞破凝重的空气,酒过三巡,叶圣恩喝得微醺,眼神迷蒙。
“你们知道吗?她曾经告诉我,爱情总是教人伤心,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
“她是谁?朱挽香吗?”程予欢明知故问。
叶圣恩缓缓点头。
“她这话有深意。”关彻领会地沉吟。“她一定经历过很多吧?”
“看样子是比我多。”叶圣恩淡淡地自嘲。
“爱情经验能比你少的,我看没有吧?”程予欢椰榆。“你在这方面,根本是个幼儿园生。”
叶圣恩默然不语,倒是关彻替他反驳。“喂,人家以前好歹也追过他的学妹吧?”
“那种追法根本不算数,太绅士了,很明显就是没被爱情冲昏头。”
“你的意思是,非要圣恩颠颠倒倒地做出一些他平常不会做的事,才叫恋爱?”
“差不多就是那样喽。”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关彻不以为然地冷哼。
“那你呢?”程予欢眨眼。“我不信你追夏真季时,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我没追她。”关彻窘迫地否认。
“是,你只是花钱『买』她。”
“你--”
两人又展开习惯性的唇枪舌剑,叶圣恩置若罔闻,思绪悠悠地沉沦,他想着那个至今仍对他十分冷淡的女人,她不愿跟他多说话,甚至不肯多看他一眼。
察觉到他的沉默,关彻与程予欢停下争论,视线同时都胶著在他身上。
“看样子他尝到爱情的苦了。”程予欢莞尔一笑。
“是啊。”关彻罕见地对他表示同意。
仿佛在应和好友们的评论,叶圣恩恍惚地低语。“我现在才知道,当她受伤的时候,我竟然会比她加倍地痛…”他怔仲地盯著酒杯,胸臆间密密麻麻地充塞著某种痛楚,一种自虐的、近乎偷悦的痛楚。
因为他终于真正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你说她要带孩子回台东去,你真的要让她走吗?”关彻低声问。
“你应该可以用孩子当借口,留她下来吧?”程予欢提议。“毕竟台北的医疗环境比较好,你又能就近照顾他们母子俩。”
“我提过了,可是她很坚持。”叶圣恩无奈地摇头。“我不想拿孩子逼迫她。”
“你不想逼她,她又坚决不留,那你还能怎么办?”
“这正是我想问你们的。”十几年了,这还是叶圣恩第一次向好友发出求救的讯号。
接收到讯号的两人又惊又喜,像接下了什么超级任务,当下热烈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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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只好死缠烂打了!”程予欢率先出主意。“烈女怕缠郎,只要像只哈巴狗每天都跟在她身边团团转,她不心软也难。”
“怯,你要圣恩扮哈巴狗装可怜?那不如叫他去死。”
“哇靠!你这人说话也太狠了吧?圣恩可是我们的好麻吉耶,你舍得他去死?”
“谁叫你出这种馊主意!”
“那你说怎么做好?”
关彻想了想,目光一闪。“叫他跪下来跟那个女人求饶如何?”
“又来这一招?”程予欢似是联想到阴暗的加快,不屑地冷嗤。“没用啦!”